但季如画拒绝了,柔声说到:“初到玉京,尚有些疲倦,永文便一人去吧,忘鞠公子见谅。”说完,对鞠何远歉意的点了下头,起身从后门出去了。
李树有些诧异的看着季如画的背影,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还以为她会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边,免得他不老老实实的当“鱼饵”。
“季兄,今日天晴风清,不如我二人出去走走?”
两人出了门,上了大街。
李树发现,鞠何远走路的姿势都与过去不太一样了,看起来虽然还没有进白龙书院,但心理上已经把身份抬起来了,不再是过去的鞠何远了。
他想了想,暗暗的观摩了一阵,然后也试着学过来。
“季兄,我已经将好事传回了华庭县,我父亲已经成为新的鞠氏家主,也搬进了祖宅最大的院子……”鞠何远谈起了祭文庙过后的种种事,语气中满是得意和痛快。
李树默默的观察着,将身旁之人的一言一行,语气神态都记了下来,也许日后用得到。
毕竟,他也是乍成为太师的弟子,也理应和鞠何远一般的表现,哪怕做不到十分,三四分应该有的。
当走到一处大门前,鞠何远站住了:“季兄,我们进里面走一走,可好。”
“怡和园。”李树抬头看了一眼牌匾。
“此处是白龙书院的院子,里面是一座园林,常有书生在里面游逛,也有一些世家的子弟出没。”
进到门里,李树发现这个院子比想象中大的多,也十分瑰美,风景秀丽。
鞠何远带着他穿过林荫小路,走过竹林,一直到了一座八角亭前。
亭子里已经有几个人闲坐,谈笑着。
当看到二人,亭子里的人顿时都不再言语。
李树看了鞠何远一眼,这才知道,到这里来是有一些其他目的的。
亭子里一共有六个石凳,已经坐满了,还有其他三四个人靠着亭子的柱子立在一旁。
当鞠何远走到亭子前,立刻就有一个书生主动站起身来。
“鞠师兄,坐。”
鞠何远没有坐,而是侧身让了一步:“季兄,请坐。”
李树本想谦让一下,但又忍住了,大摇大摆的走进亭子里坐下了,随意的扫了一眼亭子里的一干人等,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又有一个人起身给鞠何远让出了石凳。
但鞠何远没有坐,而是看向坐在李树左手边的一人,不客气的说到:“胡敬泉,你坐去那边。”
腾!胡敬泉抬起头来,盯着鞠何远,神色阴沉,咬牙切齿:“鞠何远!你!”
“不要忘了,此处乃是我白龙书院之地,我要与季兄坐在一处,有何不可?凭你,也有资格坐在季兄一旁!”鞠何远哼了一声,他不会忘了胡氏对他们季氏的欺压,更不会忘了胡敬泉过去的所作所为!
众目睽睽之下,胡敬泉怎能起身,否则那丢的就是胡氏的脸面!
“鞠师兄,不知这位是……”起身让座的一位书生看了眼李树,小心的问了一句。
鞠何远望向李树,见到李树微微点了下头,这才开口:“这位季兄,洛河县季氏季永文,已经被当朝太师收为弟子,也是鞠某的至交恩人,能进白龙书院,也是得了季兄的帮助!”
一言惊了亭子里的所有人,纷纷变了脸色,满是不敢置信的神情。
但这种话可不是随便说的,既然敢说出口,那么就一定是真的,没人敢随意的拿老太师当幌子骗人。
最难受的当然是胡敬泉,心里不免一阵惊骇,鞠何远进入白龙书院已经让他十分难堪,没想到,竟然还和太师的弟子结交上了!
一时间,他感觉自己坐着的不是石凳,而是一个滚烫的火盆,让他有些坐不住了,他们虞山县胡氏与华庭县鞠氏交恶是早就已经存在的了,不可逆转,可是如果再不小心惹上太师府……
站起身来,胡敬泉朝着李树抱拳躬身施礼:“原来是太师弟子,恕在下眼拙,见谅,见谅……”
李树一副懒得理会的样子,摆了下手。
胡敬泉倒退着出了亭子,急匆匆的大步溜了。
鞠何远则坐下了。
一时间亭子里也没人在说话,李树和鞠何远不开口,其他人怎么敢吱声。
“呵,当太师弟子的感觉,还不错嘛。”李树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