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
一位脸庞略有些苍白的书生青年跪在了老太师姚炳的面前,砰砰的连扣了九个响头,感谢救命之恩。
“想必这段时间受了不小的惊吓,先下去修养一些时日吧。”老太师点了下头。
当季永文被带下去了,季如画神情依旧满是忧虑,欲言又止。
“你是担心李树其人?他应该的确没有被抓走。”姚炳抚下了胡须。
绯影嘟囔道:“这怎么可能,就算那个仙师再没用,可也是仙师,那个小子不过聚气十五六层,怎么可能逃的掉?”
“是啊,李树他虽然看起来的确是有些本事的,但怎么可能在一位筑基仙师的手中逃走?更何况,那人还说……还说,去追击的筑基仙师被重创,差点死了,这……更不可能了。”季如画的确有些担心李树的安危,也实在难以相信对方的话,可偏偏老太师相信了。
“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但这的确是事实。”老太师看向面前两人,“我也详细的询问了整个经过,大概猜到了缘由,倒是小看了了李树此人,有件事竟然面对面的骗过了我。”
“师父,您慧眼通识,他怎么可能骗得了你?!”绯影吃了一惊。
别人不知道,他是了解的,老太师修了瞳术,一门可以勘破各种迷障的术法,也可以悄无声息的看穿各种谎言。
老太师的脸上也有一瞬间的疑惑:“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事实如此,有些话我可以告诉你二人,但切不可外传,否则会让李树此人处境堪忧,甚至也会让朝堂的事态发生变化。”
为了确定李树的确没有被抓走,姚炳向前来的那个神秘瘦小男子问了一些话,而瘦小男子也不想与太师府结怨,只要不涉及他们势力的来历和根底,知无不言。
“你说,前去抓捕的筑基仙师被重伤,差点丢了性命?”
“太师明鉴,正是如此。”
“如何伤的人?”
“是被一根十分诡异的白色短杖轻而易举的破开了防御术法……”
一提起此事,那瘦小男子都十分困惑,敬畏的看向老太师,想到,那根白色短杖定然是老太师赐下的一件十分强大的宝器,可能是地品!
“白色短杖?”绯影看向老太师,“师父,除了飞霞剑和玉尊璧,您还给了他其他的厉害宝器?”
“那白色短杖可能并不是宝器。”当时,姚炳也无法确定那白色短杖为何物,但他想到了不久前发生的一些事,于是又问了一句,受伤之人走的是何种修仙之法?
虽然有些迟疑,但瘦小男子还是如实的回答了:“天尸道经。”
“在御兽山,那半截天尸真人的遗骸消失了,我与太傅都认为是太子在内的五人私下里收走了,现在看来,只怕是落在了李树的手里,那根白色短杖,应该就是遗骸的一部分!”
季如画喃喃道:“天尸道经是天尸真人所创,那么以天尸真人的遗骸对修了天尸道经的人定然存在着绝对的压制之力,出其不意的情况下,聚气境伤筑基境也不是不可能……”
“竟有此事?那真人遗骸,被他偷走了?”绯影腾的站起身来,“师父,我这就去把他抓回来,让他交出……”
“不用了,天大地大,你去何处找他?又有何理由让他交出那半具真人遗骸?”老太师一抬手阻止了,“真人遗骸落入他手,又恰好助他逃脱追击,可见这便是他的运道,是他的机缘。”
“可是那个家伙还拿了陶氏送您的一颗十王丹,加上一件中品宝器。”绯影有种自己也被算计了的感觉。
老太师最终也没有让绯影去追查李树的下落,还吩咐绯影从府中取一颗十王丹送还给陶氏:“日后,终究会有再与此子见面的机会,再讨回来便是。”
玉京城内,距离太师府隔着一条街的一间普通茶馆,李树坐在二楼的窗边,闲适的品着茶。他现在已经又用骸生术换了一副样子。
进玉京也需要新的路引,这一次他可不敢在随意的用其他人的路引文书了,不想在惹出什么事端来,考虑了一下后,他到了一座小城,潜入进了县衙之中,自己写了一份路引文书,盖上了大印。
等回到了玉京后,他就在太师府外一直观察着,见到了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前,也看到了季如画激动的和车上下来的年轻人说话。
“那个人就是真的季永文?”
看到那一幕时,他的心里也莫名的感觉到一阵轻松舒畅,像是了断了很多事。
“这件事总算是过去了,不用再当鱼饵了……”
当鱼饵的感觉很不好,非常的不好,每天都提心吊胆,有种“总有刁民想要谋害朕”的感觉,睡觉都不踏实,需要提防任何人。
他也差一点真的被吞下去,好在……天尸真人的龙骨脊椎,让他最终险而又险地脱了身!和季氏,和太师府的瓜葛彻底的结束了。
“可惜了玉尊璧,被拿回去了。”虽然比不上遮天伞,但也是一件难得的上品宝器,让他有些惋惜,但想到自己得了一颗十王丹,他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他早就知道了这种丹药的大名,也亲眼见识过它的神效,没想到,自己也能拥有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