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弇观瞧寇恂满怀怅然,便即举起酒杯,出言笑嗔道:“我可得罚师弟一杯,嫌弃掌门暗地里钦点你外出公干,可我身为师兄竟然都不知晓你要去做什么事,这可当真羡慕死我了,照理说这种『露』脸的好事,该当算我一个才是啊。”
寇恂知晓对方素喜玩笑,并非心存妒忌,饶是如此却也自罚一杯水酒,接着说道:“论资历武功,我着实不敢跟师兄相较,只不过掌门为了机密,这才瞒过尉迟德开的御史台,要咱们师父抽调一名并不如何起眼的弟子,赶赴河北分坛查案。”耿弇笑道:“师弟颇有智谋,掌门跟师尊这个人选安排得甚是妥当。”
程鸿渐闻听寇恂赶赴河北分坛公干,便即出言相询道:“寇四哥在河北可曾遇到过本派的段峰大叔,不知他现下过得好不好?”寇恂说道:“我到河北之时听过他的名字,只是并不相识,而且我听闻他当时不在河北,直至我赶回总坛也无缘见他一面。”程鸿渐心道:“是了,段大叔跟我分别没多久,现在应该还没回到河北分坛呢。唉,最近接二连三地发生了那么多事,感觉犹似过了好久??????”
鸿渐正自黯然,刘秀相询寇恂道:“不知掌门派四弟调查何事?”寇恂沉『吟』须臾,接着说道:“此事有关机密,大伙听过便罢,莫要同旁人讲。”
诸人相继应承,寇恂接着续道:“我大汉孝成皇帝有名龙嗣,这位殿下唤作刘子舆,多年前王莽老贼欲要将其诛杀,而本派为了匡扶汉室,便遣人相助段峰营救了殿下。”
邓禹闻听此语,不由心头一震,随之脱口道:“看来坊间流言并非谣传,原来孝成皇帝当真有龙嗣尚在人世。”寇恂回道:“要不是掌门先前遣我公干,将这等事情相告,小弟也不知晓,此番大哥出言相询,我也不愿隐瞒。”
程鸿渐知晓此事非同小可,当下复又说道:“寇大哥放心,这事我早知晓的,往后定不会同旁人讲。”寇恂道:“我相信你们几位兄弟。”刘秀问道:“孝成皇帝的遗嗣现下是否在河北栖身?”
寇恂颔首道:“大哥所料不错,本派救下刘子舆后,掌门为保殿下万无一失,又瞧河北燕赵之地物饶民丰,便要刘子舆在河北隐姓埋名,且命本派河北分坛负责照应。”
邓禹立时恍然,随之脱口道:“怪不得这些年掌门甚为重视河北事务,还命我们内务府拨下了好些银两。”寇恂续道:“掌门吩咐河北分坛拿这些银两置办万亩良田,交由佃农耕种,并将收获的粮草寻个隐秘之处囤积,以备刘子舆起事之用。”程鸿渐道:“倘若打起仗来,军粮定会消耗甚巨,派中是该多积攒些粮草。”
寇恂叹息一声,道:“正是这个道理,可在今年年初,河北分坛的粮仓竟忽而燃了一场邪火,竟将本派囤积下的粮草焚毁殆尽了。”
诸人均自唏嘘,寇恂接着续道:“河北分坛粮仓起火,掌门尊上自要追查,而河北分坛的坛主高宦将罪责悉数推给了粮仓执事福萍,请求掌门将其处死了事。”耿弇轻哼一声,道:“高坛主倒推得干净。”寇恂道:“当时掌门批示,提及那福萍不过是位弱女子,大伙毕竟是同门,且念在她接管粮仓不久,有些事务并不熟悉,是以不要害她『性』命,只需将她赶出本派,再不任用便是。”
程鸿渐轻舒了一口长气,接着说道:“这个处罚倒不为过,只是福萍上任不久,便摊上这档子事,也着实怪可怜的。”邓禹稍作沉『吟』,随后说道:“这火烧得未免太巧,只怕是有人贪墨了粮草,又恐往后事情败『露』,方才有意燃起这场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