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鸿渐不愿跟她牵扯,当下沉吟须臾,复又拱手道:“我已跟小妹妹吃过了,委实不便领受这些糕饼??????”话音刚落,樊崇便即打个哈哈,粗声大气地道:“姚大小姐跟鸿渐公子相好,你这小蹄子竟还敢来过来争抢,真他娘好不晓事。”
程鸿渐惟觉此语伤人好意,随即接过话头,说道:“樊头领是个粗人,且又不知内情,我替他赔个不是,要不??????赵姑娘还是将糕饼留下吧??????”
赵惜葵已然嗔恨满怀,这当儿虽闻此语,又岂会忍气吞声,但见她丹凤眼眸如透寒凉,细叶双眉稍聚薄霜,竟自轻哼一声,道:“你这会子要吃,我却偏生不给了。”话到后来,不由轻啜起来,随后续道:“程伯父既跟我爹爹定下婚约,你又岂可轻易背弃,还坐视腌臜头领轻慢我?”
程鸿渐观瞧对方略显凄然,不禁愈发恻隐,接着相劝道:“我跟赵姑娘先前并不相识,如若当真结亲,那便是辜负你了??????”
赵惜葵直听得满腔怨怼,不过她顾及体面,方才并不如何发作,当下冷言冷语道:“本姑不是嫁不出去,无非是两家长辈定下婚事罢了。我好歹出身官家,岂容你这般轻慢。”说罢,便即转过盈握细柳身,轻拭了眸中梨花雨,头也不回地走了。
程鸿渐毕竟心怀愧疚,随之稍作移步,却又竟自停住了,刘玄观瞧赵惜葵生得貌美,早已生出了怜香惜玉的念头,这当儿瞅着那女子行得远了,便即相劝鸿渐道:“姑娘家面皮儿薄,程公子何不哄上几句,也可使其欢喜些。”
程鸿渐不愿惜葵难过,当下伸手入怀,取出一小块蓝田美玉,接着说道:“前些时日,我跟小妹妹到新野买得了一块璞玉,我俩又邀工匠雕刻一支玉箫后,尚存好些玉石。”话到后来,又将手中蓝田小玉递给刘玄,复又说道:“小妹妹念及赵姑娘毕竟远道而来,便要我将这块小玉石送她赏玩,今日姑且劳烦刘头领替我送去吧。”话音刚落,刘玄当即胁肩谄笑,随后又得王常应允,便即小跑而去了。
程鸿渐正自稍觉宽怀,张卬忽而打个哈哈,纵声说道:“程公子也跟姑娘搭得够了,你虽有些本领,不过你带着大伙去打官军,俺他娘还是不服。”
刘隆观瞧山寨头领寻衅,早已心怀愤懑,这当儿愈发按捺不住,当即接口道:“你这厮都败了,怎么还来聒噪?”话音刚落,成丹便跟张卬说道:“咱们弟兄联手都打不过程公子,也没脸率领山寨兵众了。”
张卬闻听成丹亦如此言语,倒也不敢怎生造次了,当下抱拳赔笑道:“程公子莫要怪罪,俺们瞧你嘴上没毛儿,只怕带兵打起仗来,没有多大计较,莫要似魏长老那般,只晓得领弟兄们吃败仗。”
寇恂登感老大不是个意思,耿弇面色如常,朗笑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先前家师有些主张,张头领可并无非议啊。”张卬并不搭茬儿,只顾询问鸿渐道:“不知程公子又究竟有甚计较,弟兄们也可见识一下。”话音刚落,复有喽啰惫懒鼓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