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看着这俩可怜蛋,臻首轻点道:“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咱们就帮他们一把吧。”
说完她就转而故作心疼的调笑柳思意道:“可怜我的思意姐姐了,一路上都念叨着他的夫君,现在又要耽搁一天了,唉,造孽啊。”
柳思意不满挥动着粉拳,一个暴栗敲在安欣的脑壳上,
“我还不是为了你,没有我你走到半道儿上就得被人用麻袋套走!”
安欣不忿的朝她努了努小嘴儿,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她一边揉着被柳思意敲疼了的脑袋,一边又忽然想起来个趣事,开口问道:“对了思意姐,我哥以前也在家里跟师傅学过武,你们两个谁厉害啊?”
柳思意听完“噗嗤”一笑,心道安逸那三脚猫的两下子也能算是学过武?于是她很是得意的高高举起一只手,在安欣的面前挥了挥。
安欣不解其意,疑惑道:“我是问你们俩谁武艺高呢,你这给我看你的手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我让他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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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煌镇中
秋枫茶楼是整个镇子里唯一的一家两层高的建筑了,甭管是桌椅、梁柱还是栏杆,都是清一色的灰褐色实木质地,远远看去倒是古色古香,可是近前一瞅,哪怕是一条板凳腿儿上就布满了一条条或深或浅的裂纹,看起来是有些年头儿了,
但是这并不影响茶楼的生意,虽然没有成都的逸仙楼那样高朋满座,甚至连华阳县的浔江楼也是比不了,不过进进出出的人流也是没怎么断过。
茶楼的二层搭着一个简易的戏台子,台上的人抹这个大花脸儿,唱的好像是玉堂春的曲目,咿咿呀呀的唱到这八府巡按王景隆为玉堂春平反后遂得团圆时,引得台下这些三三两两的看客们不断的高声叫好。
角落中
一名身穿暗色织锦衣裙的女子坐在一张长条凳上,手里端着一盏冒着热气的香茗,绝美的面容和仿佛与生俱来的雍容华贵之感让她虽然置身角落,却如鹤立鸡群一般扎眼,
她似乎对戏台上叫好声不断的老套情节并不感兴趣,眼眸只顾茶楼下面飘着,好像在等什么人,
而他的对面,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直愣愣的就这么坐着,看面容不像是中原人士,
他面前的桌上虽烹着茶,但好像仅仅是为难那女子一人准备的,他只顾偶尔警惕的看看四周,然后便收回目光继续的木讷起来。
不一会儿
茶楼下面就从远处赶过来一辆马车,马车停稳在秋枫茶楼前,上面走下来一个男子,
要说这是个有钱人吧,但他马车破破烂烂,纸糊的窗户上还透着风,马也是匹干瘦的老马;要说他是个穷人吧,就光身上那件镶着金丝的紫青蜀锦祥云袍可就价值不菲。
他应该就是那女子要等的人,看到那男子上楼来之后,女子也从楼前收起了等候的目光,
这男子年纪不大,面容白净,五官颇为俊美,但是总感觉有一点变扭,细细看来才知道这别扭的点在他的下巴上,
他没有胡子!
女子见他朝自己走了过来,便向着坐在对面的壮汉使了个眼色,那壮汉授意站起身来往远处走了走,似乎意在扩大自己的警戒圈,
然后女子朝着对面的空出来作为向着男子一伸手,
“公公请坐。”
男子走过来应声坐在了对面,朝着女子一拱手笑面道:“师父让小人代他向您问安。”
女子镌秀的嘴角微扬,礼节性的笑了笑,说道:“徐公公也算是我们的老朋友了,还真是小心谨慎呐,每次都是派你前来。”
男子陪笑道:“您见谅,宫中人多眼杂,总归还是要规避着些不是。不过公公在听闻了青城的战报之后,就让在下做准备了,您就算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您了。”
女子似知道他意有所指,应道:“徐公公大可放心,胜败乃兵家常事,我答应的东西一定会按时给到公公的。不过这次找你们来,是有一桩大买卖想跟你们谈,只是不知道徐公公敢不敢接了。”
“瞧您说的,师父常说,咱们呐都是生意人,什么大买卖小买卖的,只要价格合适,没有什么敢不敢的,您说是不?”
他一边说着一边饶有兴致的问那女子:“只是不知道您所说的大买卖,具体是指........”
女子看他答应的倒是爽快,便也没答话,朝着他伸出玉手,轻轻的朝他弯了弯玉葱般的食指,
男子会意,把耳朵长长的伸了过去,
就看那女子俯下臻首,凑到男子的耳边,用手拢住唇边和耳根,保证声音是出的我嘴入得你耳之后,才开始低语了起来。
一开始倒还好,这宫里太监的标志性谄笑一直挂在男子的脸上,
可是
说着说着,就见到男子原本一直堆着笑意的表情逐渐变得僵硬,以至于最后甚至看出来一丝惊恐从眼神中掠过,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女子才说完这番话,然后自己又直回身子,手里把玩着刚刚喝空的青瓷茶盏,微笑的看着那男子,似乎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男子却像是被那番话惊的不轻,还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愣了有好一会儿,才缓缓的收回脖子,从袖袍里掏出来一绢丝质的手帕,在额头上轻轻的沾了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