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帅打算让你带一支八百骑的兵马,去韩林夜袭耶律休可的大营,一探虚实,不知道你可否有胆量前去?”
赵百户刚才自己也在这儿,不是没听到那个辽兵说的,感觉到威名赫赫的小王子营中也已经是人心惶惶的,自己带着这几百人就算是杀得两个辽兵,放上一把火,也够回来耀武扬威的了,大都督到时候一高兴,让自己做个千户也不是没可能,
想到这儿,他也是朝着孙德璋朗声道:“在下愿意!任凭大都督差遣!”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赵百户觉得这种机会当然要抓住了。
孙德璋满意的点点头,“好!那就今晚行动!”
是夜
兰州城的南城门悄悄的打开,一直八百人的骑兵队伍在赵百户的带领下,绕过兰州城墙,奔着西北的韩林而去......
...................
青城北巷
何六在这地下阴暗的小石室点着一个略粗的蜡烛,伴随着摇曳的火光做了整整一天,都快要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才听到上面有动静响,
“咯咯咯~”
一阵熟悉的声响,顺着陡峭的楼梯走下来了一位穿着粗麻布衣的男子,这男子看那光洁的面庞和堪比女人的白皙肌肤,明显就不像是这粗麻布衣的主人,就连下巴上那一撮小胡子,都显得十分的不自然。
何六见那人下来,忙恭敬地起身朝他一拱手:“给孙公公问安。”
那被唤作孙公公的人走到这石桌前坐下,尖声细语的问道:“六子,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何六会意的从怀里掏出来厚厚的一沓银票,递到孙公公的手里,陪笑道:“公公放心,一切都妥着呢,这是何季收得放在药铺的银子,以后我接收过来,不管是哪边儿的好处,我都拿来孝敬给公公。”
“嗯~”
孙公公很是满意的将那一厚沓塞到了自己的怀里,点头道:“算你有孝心,也不枉我帮你忙活一场。王爷那边儿我会去说,以后西北的事儿就都交给你来办了,千万加着小心,不要给我搞出岔子来,坏了王爷的大事儿,你可担待不起。”
“那是那是,我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不敢耽误了千岁爷的大事,以后定当尽力,千岁爷那边儿.......额呵呵,还得靠公公您多给在下美言几句才是。”何六连连唯诺着,
孙公公应允了一声便站起身来,“北面的时间等王爷这儿定妥了,会再联系你的,你做好准备。”
说完别转身朝着楼梯而去,
“是是,在下遵命。”
孙公公在这陡峭的楼梯上走了没有两阶,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来对着一脸谄媚的何六吩咐道:“对了,王爷让我告诉你,那个安逸不是好相与的,让你跟他打交道千万提着小心。”
何六连连点头称是。
孙公公走上来之后,带着两个同样是麻布衣打扮的侍卫走出了这屋门,哪知道刚刚走到北巷的街道上,就被一个矮个子的男子一下子撞到在地,
“哎呦!瞎了你的狗眼!”
孙公公本就不是个男人,所以身上自然也就没有几分力气,被这四肢健壮的矮个子男子一下就撞了个四脚朝天,
身旁的两个侍卫赶紧将他搀扶起来,正待要去追那人的时候,那男子已经一溜烟儿的没了踪影。
孙公公扶着自己的腰,冲两人摆了摆手,“算了,这儿不宜久留,不要生事端,咱们走。”
两个侍卫搀扶着被撞的龇牙咧嘴的孙公公,很快走出了北巷。
撞他的人当然就是胡玉华了,他在这屋后面干等了一天,都不见人出来,听着里面那姑娘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会儿叫一阵子,他就知道事情不对了,
这何六就是头牛,也不能让女人在里面叫一整天!
所以他又转到了屋前,方才看到了这孙公公进去,
孙公公倒是快,进去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出来了,胡玉华知道他们肯定是有猫腻,但是又苦于无法靠近,所以才想了这么个法儿,借助这把孙公公撞到的功夫,手上迅速的把他腰间的一块玉牌给拽了下来。
胡玉华接着月光掂了掂手里的玉牌,暗黄色的质地饶是在这夜里都隐隐散发着光泽,圆形的外廓中间镂空的雕着看起来像是个缩在一团的字,又像是一条龙模样的东西,偌大一块玉牌通体居然没有一丝瑕疵,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凡品。
胡玉华自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便第一时间赶到安逸的居所,把这个玩意儿交到了他的手里。
安逸此时已经是打算熄灯休息,在床上和柳思意探讨一些深刻的人生问题,听到金铭尹唤他说是胡玉华来了,才赶紧披起睡袍,将手边轻薄的烟纱盖在了那具玲珑玉体上,然后在柳思意的脸颊上狠狠的呷了一口,转身走出屋门,
他把胡玉华从孙公公身上弄下来的这玉牌拿在手里的时候,也感觉到了不寻常之处,安逸隐隐约约觉得这玩意儿别是宫里出来的,但是他们俩又都认不得,便想着亲自去兰州让蜀王帮忙看一下,不知道他老人家认不认得了。
不过有一件事儿倒是能够确定,果然不出安逸所料,何六这卖主求荣之徒,还是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