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阿金斯面庞轮廓分明,面颊因为风吹日晒的缘故有点黑,黑色得皮肤上有一些利刃留下的痕迹,腰侧的长剑剑鞘磨得发亮,配枪的枪套同样磨损严重,这位黑铁军的统帅从头到脚无不散发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身后的卫兵全部都留在了门外,专门用兽皮和一些金属制作的军靴在木底板上走动时候会发出咚咚的重响,走到书桌面前打量着此刻正在抬头看着自己的年轻人,嘴唇微启。
“我可以坐吗?”
罗宁装作惊讶,迟疑了一下之后起身将右手放在自己的眉心弯腰恭敬行礼,这还是从德容那里学到的,然后恭敬回应。
“当然,我的房子坐落在您的地盘上。”
阿金斯落座,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波动,用军人特有的高亢嗓音提醒。
“作为黑铁军盟友秩序教会的成员,你可以坐下,不用总是站着。”
罗宁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看着面前的黑铁军统帅,更准确的描述应该是强盗头子。
“按照常理,黑铁军应该还需要接一周左右才会来,您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如果我能够帮得上忙一定会尽力而为。”
实际上女巫的必然事件梦境提醒早就预示过对方会早来,但这个时候就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行。
阿金斯低头略微思索了一下抬起头。
“按照常理黑铁军还需要一周左右,不过发生在德容先生身上的变故让我不得不临时改变行程。”他回头打了个响指。
门口抬着尸体的那些士兵们进入屋内将木制担架放下,然后退出去。
罗宁看着担架上的尸体,自然是德容,片刻后起身冲过去跪在担架前,显得手足无措,仿佛此前并不知情,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是德容先生,他怎么会这样?”
看着跪在担架前身子不住颤抖的年轻人,阿金斯起身站的笔直,行注目礼,大约十秒钟之后走过来。
“抱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在房间内割腕自杀,等士兵发现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军医们替他治疗过,但为时已晚。”
罗宁看着尸体,手腕上有割痕,而且很深,几乎快要将手腕斩断,在手腕的伤口处还有一些跟植物根须一样错综复杂的黑色纹理。
上一次看到德容的时候他还是普通人,应该是回去之后他的宿命事件开启,让他成为了觉醒者。
“难道是德容为了查看自己的原始命运卡牌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因为伤势过于严重,最终导致失血过多死亡?”
目光正打算离开那只手腕的时候,罗宁略微迟疑了一下,继续端详那只手腕,除了几乎快要将手腕割断的伤口之外,手腕处还有淤青。
目光挪移到另外一只完好的手腕上,同样看到了淤青,淤青围绕手腕一圈。
“两只手腕上都有淤青。”
他忽然想到了曾经被黑铁军抓住的女巫谢丽尔,当时谢丽尔也戴了手铐和脚镣,手铐打开之后手腕上就有这样的淤青,范围差不多大小,大约用了两天后淤青才消失。
这证明德容在两天之内是被人戴上了手铐和脚镣。
是黑铁军所为!
能够如此肯定还有另外一项证据。
德容是秩序教会内比自己身份更高的成员,秩序教会的魔法肯定已经掌握,包括那些治疗药剂之类的,如果他割开自己的手腕,伤口过于严重,肯定会使用强大的治疗药剂进行自救,绝不会因为这种小失误死亡。
更何况他查看自己的原始命运卡牌也绝不会愚蠢到割开如此深的伤口,再者要割开如此深的致命伤口,自己对自己动手绝不可能一次成功,肯定会有其他划痕,这就跟割腕自杀一个道理,一般死者都会在手腕上留下不少试探性的划痕。
最重要的是现在德容身上的原始命运卡牌已经消失不见,想到这里目光看向脚腕处,脚腕上同样有清晰的脚镣淤青,这些信息综合起来让罗宁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这代表当时的德容是被手铐脚镣铐起来,然后被别人割开了手腕,并拿走了属于他的原始命运卡牌。
凶手就是阿金斯,他杀了德容拿走了命运卡牌,当然,为了避免成为诅咒者,这位统帅一定是让他的手下代劳。
根据上一次自己帮助调查过那些因为女巫告知一些信息被诅咒的士兵,阿金斯一定知道自己是觉醒者,所以这次来并不是为了还尸体,而是为了拿到自己身上的原始命运卡牌。
赏金猎人上一次关于德容会不会透露罗宁身份的预判完全是错误的,不但如此,德容还透露了他自己也是觉醒者,最终招致杀身之祸。
与此同时更不好的一点预感开始浮现。
女巫当初说过她已经得到了阿金斯的今天会来信息,所以才利用“表妹”身份掩护打算行动,按照常理女巫会衡量得失,昨晚无论是不是能够得到小偷的信息都会赶在今早回来,以实行她的计划,完成她的必然事件,现在女巫未归,有可能是跟踪的过程中被对方发现,然后被抓,阿金斯已经杀了女巫。
这里面女巫也向自己隐瞒了一些事情,女巫迪菲亚的暗探告诉谢丽尔阿金斯今天会来,一定也告诉了她阿金斯今天来红鸦镇是为了成为觉醒者的自己,没有明说的原因应该是害怕自己逃走,无法借用“表妹”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