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让开,是守备署的人。”
“嘿嘿,这下有好戏看了。”
“这次我赌守备署赢,班役才几个人呐。”
“这可不一定,没听说是代王府的圣赐玉佩被偷了么,我赌班役能赢。”
众人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方景楠走进铺子,冲崔布几人摆了摆手,示意把武器放下,“干的不错。”
方景楠称赞了一声,崔布脸有愧色道:“给大人添麻烦了,若是再让他们进得铺子,陈老爷就要把我扫地出门了。”
“让伙计们进去吧,等会刀剑无眼,别伤了大家。”
方景楠说这话的时候,班头李坎就站在旁边,闻声冷哼道:“守备署的又怎样,我得到代王府贺大人报案,他们的人前来卖米的时候,身上的玉佩就是在这个店里被偷的。”
崔布气道:“笑话,代王府的怎会来我们铺子卖米。”
方景楠摆手道:“别扯这些虚言,万事皆有可能。不过,那玉佩是不是也有可能是不小心掉了?”
“是掉还是被偷,抓回去盘问一下便清楚了。”
方景楠淡淡地问道:“那万一铺子里没有那个玉佩呢?”
李坎见来的人越来越多,这么多眼睛的注视下,估计也不好栽赃嫁祸,便道:“若是在铺中找没到玉佩,我定会与它处去寻找,难道还会陷害一个商家不成。”
说着,李坎便要让众班役进去搜查。
方景楠突然大叫一声,道:“哎呀,朝廷赐我的官牌不见了,咦,我看这小子贼眉鼠眼的不像好人,定是被他偷了。行锋,拿人。”
方景楠指着班役里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喊了一声,行锋二话不说,抽出腰刀便冲了上去,身旁的赵二、蒋立、方成三人随步跟上。
尽管只有四个人,但却身披铁甲,杀气腾腾,这帮班役寻常也就欺负些老百姓,一时都不敢上前。
“没有,李班头,我没有拿他的官牌啊!”
被抓的这汉子脸都绿了,行锋哪管这些,用刀柄对着他的嘴巴狠狠一敲,“娘的,闭嘴。”
把他带回来后,方景楠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官牌递给行锋,道:“去,带进铺子里盘问一下,是什么时候偷得我的官牌。”
还有这么干的?
众人全都傻眼了,李坎抽出腰刀,比到方景楠身前,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景楠踏前一步,脸上的笑容忽地不见,冷声道:“你说呢?”
笃笃笃,沉重的马蹄声响起,一群凶悍的铁骑直冲而来。
牛有德、童猛、李秀素、方笑、传鹰探哨五人组策马冲在最前。
冷笠、赵大壮、张横、张顺、李疤牙乙队紧随其后。宁伤带着毛卫领着二十多骑在最末,莽字营全员出动。
吁唏唏……
战马的嘶鸣声响绝与耳,一群浑身充满杀伐之气的悍卒当立街中,看热闹的老百姓顿时跑得老远,他们看到这些军汉心里发怵。
李坎的脸色也变了,额头流下几丝冷汗,但他仍是强硬地喊道:“揖私拿盗是我们县衙的事,你们守备署的守好城池则是,如此可是要翻天么。”
方景楠朝身旁的牛有德撇了一眼,后者立马上前一脚把李坎踹飞,“你是什么东西,能代表县衙么。”
冷笠欺身而前,持刀在手,眼睛看向方景楠。只需一个表示,他就会把此人脑袋砍下。
李坎摔坐在地,看到冷笠毫无人类情感般的眼眸,身子顿时就摊了下来。前几天他就站在城墙上,族里的李天山就是被这人砍了的。
方景楠淡淡一笑,没有任何表示,他看向了远处。
时间仿佛停住了,班役的人不敢动,莽字营没得到命令没有动。
过了良久,在李坎感受里像是过了一百年般漫长,城东那边响起吵杂的脚步声,两百多个穿着大红鸳鸯战袄的兵卒跑了过来。
“是安东卫的李指挥使!”
人群里有看热闹的惊呼起来,乖乖,这下刺激了,两边人马看似要干架呀。说归说,看热闹的人又跑远了几分,主要就是那群密谋的商户。
“李大人,救命……这厮反了啊!”李坎见到了靠山,惊吓过后的轻松竟让他哭了出来。
李永新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长着一副国字脸,顾盼之间也有几分气慨。
在他身旁还站着代王府的贺典薄,以及一位穿着从七品官袍的文官。
“胡闹,你可是县衙之人,代表着朝廷,谁还敢当街行凶不成。”
李永新率先开口,跟着朝一旁的那位文官陪笑道:“孔大人您说是么?”
“在下孔孟凡,怀仁县县丞,敢问守备大人率兵围着咱们县衙的班役,是有何意?”
孔孟凡是对着宁伤说的,宁伤站在方景楠身后,看都没看他一眼,哼道:“关你屁事!”
我草,豪横!
方景楠差点没憋住笑出来,估计这年头对文官如此不敬的,也只有他们这群人了。
孔孟凡哪遇过这么不讲理的,第一句话就怼过来,小脸一下就变得腊白,还泛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