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里,白掌柜对他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衣食住行都准备得极其妥当,几乎找不到任何疏漏的地方。
可见这白掌柜是何等的用心。
经过这些时日,周恒也和白掌柜家里的一些人熟络起来。
白掌柜有一个妻子,有一个年仅八岁的独女,名叫白月见,还有一个药铺学徒,也是白掌柜的样子,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名叫白景田。
每日清晨,白月见这小姑娘都会提着一壶煮好的清茶来给周恒,白景田则是会过来打扫收拾周恒的房间,务求打扫得干干净净,让周恒住着舒心安泰。
这一日,周恒吃过早饭后,药铺的后院里站桩。
先天功同样是有桩功的,以站桩的状态修炼,不仅可以增强内气,还可以温养整个身体的气血,让身体受到内气的滋养。
并且,在站桩的时候,目视远方,放空心神,还可感天地灵韵,温养神魂。
在周恒站桩的时候,就有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小姑娘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拖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这小姑娘只有七八岁的模样,长得粉雕玉琢,娇俏可人,犹如瓷娃娃一般,十分的可爱,正是白掌柜的女儿白月见。
她每天来给周恒送茶之后,都会观看周恒站桩,开始的时候还会学样子站,后来她发现站桩的姿势太累就放弃了,就只坐在那里看。
——先天功最重要的是内功运行心法,站桩只是对内气运转的外在辅助,真计较起来顶多相当于九品的桩功,哪怕是被人学了去也无所谓,周恒并不在意,何况白月见这小姑娘也不像是能学会的样子。
待到周恒收功,小姑娘才欢呼起来,道:“大哥哥,刚才你的眼睛好亮啊,简直就像是两盏灯一样,好厉害!”
“这是精神充盈自然迸发的神光。”周恒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如果你学武的话,迟早也能有这样的本事。”
“呜呜,学武太苦了。”白月见摇了摇小脑袋,把自己的头发又弄乱了,道:“爹爹说我女孩子家家的学武也不好,不过我喜欢看大哥哥练武,你练功的时候特别好看!”
年纪小小就是颜控了。
“以后看人可不能只看脸。”周恒笑着提醒了一句,然后看了看左右,疑惑道:“咦,你哥哥呢?”
他说的白掌柜的养子白景田。
这个少年虽然是在药铺做学徒,但同时也是一家武馆的学徒,修炼武功非常的刻苦,奈何资质不算好,许多窍门都悟不通透,武功进步得很慢。
而且这小伙子还比较腼腆,不太擅长和人交流。
其实早在周恒住过来的时候,白景田就有心思来向周恒请教。
毕竟十七岁的人榜高手,武道八品,这种种名头在他看来,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可是由于性格的缘故,直到五天前,白景田才鼓起勇气,来向周恒请教一些武学上的问题。
周恒对这种出身普通,本身又刻苦的人印象不错,也乐于讲解。
而且白景田请教的也都只是些基础的未入品武功,最多是请教一下武馆传授的九品剑法,指点这种层次的武功对于现在的周恒来说,跟指点十以内加减法差不多。
周恒的每一句话,都能让白景田茅塞顿开,大受裨益,武功的进步之快更是肉眼可见,十分的迅速。
因此,几乎每天清早,白景田都会过来向他请教,今天没见到白景田,他还感觉有些奇怪。
“唔,哥哥他,他没事,可能是今天事情比较多,这才没来。”白月见用一双小白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小声道。
周恒见状笑道:“还有你为什么要捂住自己的眼睛?”
“爹爹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在说谎的时候,眼睛也会变化。”白月见捂着眼睛低着头,道:“我蒙起眼睛来,大哥哥你就发现不了我在说谎了。”
“哈哈,你这是故意让我发现你在说谎吗?”周恒笑了笑,然后道:“说吧,白景田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先生,还是我自己来说吧。”这个时候,白景田走了过来,他的眼角有些青肿,看起来像是被人给打伤了。
“啊,哥哥,我可没跟人说你受伤的事情呀!”白月见立刻撒丫子就跑,一边跑还一边说:“大哥哥,我哥哥就交给你了呀了!”
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白景田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容貌普通平平无奇,体格因为常年练武道也颇为健壮,身高也不错,是一个非常精神的小伙子。
“怎么回事?”周恒询问道,他对白景田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
“劳先生挂心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白景田略微犹豫,然后道:“就是与人比试的时候输了几招,受了点伤。”
“你不让月见和我说,是想要自己苦练,再赢回去?”周恒轻笑道。
“嗯。”白景田点头道:“胜我的是比我入武馆早两个月的师兄,我的确是不如他,这点我是认的,但我迟早会胜过他。”
“既然只是同门切磋,为什么会把你伤成这样子?”周恒看出他有所隐瞒,道:“你们还有别的矛盾吧。”
“……没,没有。”白景田摇头。
“说实话。”周恒淡淡道,语气充满威严。
“呃……是,是我那师兄听说我家里住了一位高手,还有意参加王家的比武大会,而他家长辈也就要参加比武大会的,就起了一些口舌之争。
“这位高手自然是先生您,而我那师兄在说您的时候,颇有一些不敬之词,我听不下去,就和他理论,然后就打了起来,可以我学艺不精,又愧对先生您的教诲,最后败下阵来。”白景田低着头,道:“对不起先生,给您添麻烦了。”
“他是怎么说我的?”周恒笑道。
“这,这……他说您就是从乡下来投奔穷亲戚,会点三脚猫的功夫,也就指点一下我这样的学徒,根本就不配参加比武大会之类的。”白景田低声道。
“有点意思,你这师兄的脑子可能有点不太好使。”周恒笑了笑,然后道:“你说说吧,当时你是怎么输的,输在了哪几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