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缘败得很干脆,很迅速。
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数百双期盼着能看到一场激烈大战的眼睛注视下,周恒仅仅用了一招,就把善缘和尚击败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你来我往的拼斗,也没有什么天地元气的涌动,更没有什么五颜六色的光芒,传闻里中三品武者出手时会有的诸般异象全都没有出现。
整个过程就是周恒手里捏了一道印诀,眼里亮起金光,随即就见善缘和尚的脸上浮现出痛苦、惊恐的表情,很快就跪倒在了地上,冷汗直流。
这样的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众多香客的认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向来武功高强,能飞天遁地,出入青冥的善缘大师,居然会这样被人轻而易举地击败。
不可思议!
此时,周恒就站在那里,面带笑容,云淡风轻。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善缘和尚双手支撑着地面,口中喃喃低语,咬着牙低声吼道:“这不可能啊!”
在场围观的众多香客也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啊,看不明白啊?”
“刚才这个少年好像只是看了善缘大师一眼,就把他给击败了?”
“这是什么武功,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啊,难道这少年是传说中返老还童的绝世高人?”
“什么情况??”
香客们大多是普通人,就算有几个练过武功的,也只是九品,甚至不入品,见识有限,根本就看不明白善缘和尚的状态。
“师尊?!”通真和尚的叫喊声传来,他刚刚从金光寺外赶了过来,却没有想到这一过来就见到了这样不可思议的一幕。
“师尊,师尊,您,您这是怎么了??”通真和尚直接冲到了善缘和尚的身边,想要扶他起来。
可是,无论善缘和尚怎么用力,善缘和尚就是死死地跪在地上,如同一座山峰般压在地上,通真和尚哪怕是用尽了力气,也无法让他动弹分毫。
“你不用扶他。”周恒开口,淡淡道:“他是被自己镇压了,除非他能克服自己内心的恐惧,否则就会一直跪在这里。”
“你用了什么邪法?!”通真和尚对周恒怒目而视。
“那你也尝尝。”周恒眼中金光一闪。
无比强大的精神力量,瞬间就洞穿了通真和尚的神魂屏障,勾起了他心里最为恐惧,最为不堪的回忆。
变天击地大法!
扑通!
通真和尚也跪在了地上,面色惨白,冷汗直流,全身都在颤抖,这幅模样比一旁的善缘和尚还要凄惨。
在场的金光寺武馆学徒以及教习见到这一幕,全都惊的一个激灵,脑子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纷纷转身逃走,连头也不回。
不一会儿,金光寺武馆里的学徒乃至教习,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太弱了,没意思。”周恒摇了摇头,又转身对程绛简微笑道:“走吧,我们该去下一家了。”
“我给你带路。”程绛简浅笑道,牵着枣红马走在了前面。
金光寺里的这些香客,看着周恒和程绛简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以及前方的宏伟殿堂,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
传闻中作为大晋最顶尖武道大宗之一的迦叶寺,似乎也并不怎么厉害啊。
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善缘大师,就这样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年轻松击败。
而且对方甚至连手都没动,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善缘就被击败了!
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于是这群香客一片嘘声,纷纷散去,决定再也不来金光寺拜佛了。
一众学徒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有心随着香客一起离开,但又有些不甘心。
毕竟学武是交了钱的,就这么走了可就血亏。
可是看着自己平日里奉为神明的善缘和尚就这样苦闷地跪着,他们还是感觉自己亏了,左右一想,还是先回家去,眼不见为净。
不一会儿,这偌大的金光寺就变得空荡荡一片了。
只剩下善缘和通真两个和尚浑身颤抖地跪在地上。
……
日近中天,已是午时。
善缘和尚脸上的表情终于渐渐缓和,并慢慢地抬起了头,站起了身子,只是眼中依旧残余着浓浓的惊惧之色。
他看了一眼跪在旁边的通真和尚,脸色变得阴沉,抬手一指,金光闪过,抚平了通真和尚情绪,让其镇定下来。
“好一个周恒,好一个大能转世!”善缘和尚咬牙切齿,一脸愤恨。
“师尊,刚才发生什么事了?”通真和尚虽然勉强镇定了下来,但只觉自己脑子里一片浆糊,之前发生的事情再让他的记忆里十分混乱。
“闭嘴!”善缘和尚瞪了通真和尚一眼,沉声道:“宣布闭寺!”
“啊?”通真和尚还有一些迷茫,疑惑道:“闭,闭寺?”
“快去!”善缘和尚极度暴躁。
……
对于现在的周恒来说,宗五品以下的武者,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
因此,在离开金光寺之后,他和程绛简继续马不停蹄地去了下一家迦叶寺在渝江府城所设的武馆。
几乎是重演了金光寺的情形。
不费吹灰之力。
短短半天的时间,周恒就把整个渝江府城里和迦叶寺相关的势力,全都击败了,让迦叶寺在渝江府的声望一落千丈。
这件事在整个渝江府都掀起了惊涛骇浪。
迦叶寺可是大晋顶尖的武道大宗,是传承古老的佛门三寺之一,居然会被两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少年少女给击败。
简直不可思议。
一时间,对周恒和程绛简的议论甚嚣尘上,许多人都在猜测他们的身份。
酒楼房间里。
程绛简手里捏着一张请柬,脸上表情古怪,看向坐在对面的周恒,轻笑道:“猜猜是谁送来的请柬?”
“渝江宁氏?”周恒微笑道:“也只有这家了。”
“嗯,没错。”程绛简点了点头,道:“是宁家发来的请柬,说今晚会在家中设宴,邀请我们两个前去赴宴,说是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