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所不知,家父在世时与他们订下婚约,小的前去便是与其商议成婚事宜。”贺季同说起此事,心里十分伤心,整个人看上去也是失魂落魄,“当晚子时,便有一伙人深夜闯入,见人就杀不留活口,好不容易杀出血路来逃了出去。至于后来官府缉拿,小的也曾与他们说过凶手不是我,是一位脸上有着刀疤的男子,可他们不信我说的,反倒是认为我在推卸责任,一气之下才与官兵发生斗殴,打伤了两人跑了出去,待我再被抓时已经被安上了杀人罪名,就连那官差也不知何原因莫名其妙的死了,这个罪也算在小的身上。”
赵谦根据他说的与案件记录对比发现出入很大,而且发生地在潞城县,案件也是当地郡县审问后直接上报至刑部,刑部得知后按照大唐律法判处死刑,贺季同也被押送至京城大理寺狱关押。
“你可还记得那人模样特征?”李宽追问贺季同,要是他不是凶手而是另有其人,尤其是贺季同刚刚说的见过凶手,只要画出那人画像来,就有办法追查当年之事。
贺季同连忙说出那人特征,李宽依照他说的迅速的画出画像来,让贺季同仔细辨认确定是否就是此人。贺季同按照画像与自己记忆中的那人容貌对比,确定以后李宽便将画像收了起来。
站在身旁的何修齐看见凶手画像,眼里顿时满是怒火,钱武狐疑道:“你与此人有仇?”
“不共戴天!”何修齐咬牙切齿的说道,“小的被判入狱便是此人在幕后搞的鬼,他与当地官府同流合污,克扣百姓赈灾粮食,小的看不过去便入夜盗取粮食而误伤官差这才落罪!”
何修齐说的倒是与记录上一致,何修齐的确伤了官差,同时他也偷盗官粮。但是,判罚的缘由并非如他所说的那样,反倒是说他私自带人偷盗官粮,打伤官差数人被生擒,判处的也是死罪。
众人闻言均是沉默,王槐等人对视一眼,总觉得这事不同寻常,钱武心里有了盘算。既然他们两人落罪都与刀疤男子有关,只要查清楚这人是何来历,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紧接着,另外四名女子也说出自己的情况,她们的情况相差无几,出身于贫苦百姓,因大灾之年被卖入青楼。但是,有两人因客人死于她们的床榻之上而落罪;令两人则是想尽办法逃离青楼而每次都会被抓回来毒打,后又被卖去成为奴隶,又私自逃走而被判处绞刑。
至于最后的五人,他们均是读书人,有两人因考场替考被发现,不仅剥夺他们的名次甚至下狱;有两人则是盗卖书籍获罪;有一人是妄议朝政而被判处死刑。
案件卷宗记录的十分详细,但是他们说的则与记录不相符。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的,李宽也是一阵头痛。现在的情况是,卷宗记录与他们所述不一致,这也就造成案件的复杂性,相反何修齐、贺季同两人的事情比较简单,最麻烦的反倒是那两名背负着奴隶身份的两人。
因为大唐律法中明文规定:“奴婢听为主隐!”
简而言之,奴隶是不许告发主人,一切自由皆有其主人定夺,可以说完全没有自由可言,更别说地位了。若是逃走则是犯罪,其主不仅有惩罚权力,甚至杀了她们都不会有事。因为她们成为奴隶那一刻起便是主人的私有财产,与其说是人倒不如称之为货物,这也是最难办的事情,想翻案的机率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