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宗无言以对,李世民说的正是吐谷浑的事情,事实正如他所言,两国关系不仅没有向和平方向走,反而误会越来越深。当初,李世民一再拖延就是因为没有嫡系女儿,他也担心吐蕃得知非亲女又会发生战乱,只得选择拖延;后来吐蕃使团的提议正中下怀,吐蕃也不会找借口发动战争。
李诗是皇室宗族之女证据确凿,但她在守孝期未满便嫁于吐蕃赞普为妻,那绝对是大不孝之人。若是被吐蕃赞普得知,又是新的一轮战争,李世民不敢去赌。
“那吐蕃使团如何交代?”李道宗关心则乱,说出了自己的底牌,李世民冷冷的说道:“朕自由安排,至于你们俩欺君之事,朕暂且记下他日再犯一并处罚。”
“呵呵!”压抑的气氛下,李宽却是笑出声来,李世民正欲动怒,却听李宽气定神闲的说道:“皇上,我敢保证放眼整个大唐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李诗来,名字可以一样,人却没有一模一样之人,除非李诗还有姐姐或妹妹。”
“大胆!”李世民怒吼一声。
李宽怡然不惧,不紧不慢的说道:“为君者当以国事为重,百善孝为先此乃品行,若国之有难当以国为先,孝义之道能与国相提并论吗?李诗是吐蕃使团认准之人,此乃天意如此!”
“身为一国之君的皇上,却顾及自身颜面枉顾朝政大事。吐蕃与大唐结亲,此乃与民同乐大事,于国于民都是百利之事。若是皇上以此判我与王叔之罪,敢问皇上我们是欺君还是有违法度?”
李道宗、吴公公均是愣住了,李宽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再次出现,这次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怼李世民,对于他的决策直接提出质疑,这让两人捏了一把冷汗,李道宗使劲的拉着李宽仍然无法阻止正在气头上的李宽。
“欺君,臣等已然和盘托出并无隐瞒,再说臣等并无违法之行为,最多也就是不曾上报。但是臣之初衷是为了大唐与吐蕃两国交好,永不动兵戈,为两国百姓谋求福祉。”
“若是为国为民判罪,敢问皇上什么才是正确的做法?”
李宽站起身挺起胸膛丝毫不惧李世民愤怒,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装腔作势的行为。人家都同意了,你还在那里矫情考虑自己的颜面问题,还在那里找各种借口证明自己是对的,这是李宽最看不惯的。
“李赟,你敢如此与朕说话?”李世民气得青筋暴起,双手紧握拳头,猛然起身满脸杀气腾腾的直视李宽,犹如一头被激怒的狮子露出嗜血的本性,李宽依然站得笔直毫无惧色,更与李世民四目相对谁也不服谁。
“少说两句!”
李道宗低声劝说,他这次是真正见识到李宽的倔脾气,为什么李世民提及他时总是无奈与叹息,这样的脾气如同当年的李世民一模一样,李道宗不想因为李诗而让两人矛盾激化,这不是他的初衷。
原本计划好的一切,在这一刻李道宗发现所有的美好都是虚幻的,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他的控制范围,李宽的性子太过刚直,当着众人面数落李世民的不是,除了魏徵外李宽绝对算得上第一人,以皇子身份而言他的的确确可以成为当朝第一人,无人能出其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