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锐的情绪有些失控,压抑许久终于一朝爆发,李宽知道他需要一个发泄口,至于大度设的死活他真的不在乎。回想起初时,李宽从奴隶市场将史锐兄弟两人买回来,那种野兽般的眼神至今难忘,除了妹妹外其他人都是敌人。
即便是来到王府,开始时还是如此,论性格孤僻,史锐比之冷锋更甚,冷锋不过是不爱说话,与人相处的很好,唯独史锐是八人中唯一的例外,不擅交际,也从不多言,兢兢业业固然是好,可是这样却无法与其他人共处。
出乎李宽意料之外,两个都不擅交流的人居然关系很好,有时候李宽都怀疑两人相处时会不会都是沉默是金。如今看到压抑许久的史锐终于敞开心胸,宣泄着心中的愤怒。
“是杀是剐,由你决定!”李宽给了史锐生杀大权,冰冷的目光直视大度设,手中的双刀高高举起,却又硬生生的放下,满脸的痛苦,李宽走上前去拍拍史锐的肩膀,“这是你的决定?”
史锐木讷的点点头,抬起头直视前方,那里是才是他的家乡,可他已经回不去了。曾经所受的一切,如今已成过眼云烟,又回头看了一眼死里逃生的大度设,没有滔天的怒火,也没有任何杀意,平静如水一切仿佛归于平静。
与此同时,张冲等人率领赤霄军来了,大度设及其残部全部绑住押回牙帐与大军汇合。史锐并未与赤霄军同回,冷锋也选择留下陪着史锐,李宽想了想也选择留下,这也使得张冲、廖凡等人都选择留下。
“他是我大哥!”目视着北方的史锐沉默许久以后,终于还是开了口说出自己的心事,李宽微微一惊,其他人则是大吃一惊,唯独冷锋十分平静,仿佛他早已知道似的。
廖凡追问道:“如此说来,那你岂不是薛延陀真珠可汗之子?”
“我本名锐察,与大度设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上面还有一母同胞的二哥拔灼。”史锐娓娓道来,“大度设在部族中的本名为曳莽,也就是突利,因其身份这才又被称为大度设。”
史锐首次与众人敞开心扉,对于自己的身份他无法选择,对此众人也没在意。接着,史锐又说了关于为何会改名换姓的原因。当年史锐在薛延陀国时,备受夷男可汗喜爱,而庶长子大度设、嫡长子拔灼两人心生嫉恨之下,两人合力陷害使得夷男对其十分厌恶,最后两人觉得这样还不放心,又再次陷害,暗中在夷男食物中下药,经调查发现是史锐的侍卫做的。
根据那侍卫的说法,说是史锐与突厥部来往密切,那个时候正值薛延陀与突厥交战之时,通敌卖国的罪名莫名落在史锐头上,史锐尚在军中的他就被抓捕贬为奴隶,直接判其上前线。
年仅十五岁的史锐就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将军,又深受夷男喜爱,两人都担心夷男会将可汗之位传于史锐,这才栽赃陷害,不仅让史锐被逐出薛延陀部,还成为有罪之人,莫大的屈辱让史锐备受打击。
恰逢大唐与薛延陀等军联合攻打颉利可汗率领的突厥军,史锐从战场上侥幸存活下来,被史纾文的母亲所救,收留在牙帐内休养。这样平静的日子还没结束,大度设、拔灼两人的亲信得知史锐未死,连夜派人追杀,造成史纾文的母亲惨死,而他只得孤身带着史纾文向南逃亡,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最后被唐军擒获成为战俘,后来成为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