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三年前二人的梁子就结下了,于谦因为未给王振送礼,而被他指使李锡陷害而关进了天牢,若不是山西河南两省官民进京伏阙请愿让皇上动了恻隐之心……
还有重修庆寿寺、西征麓川,在这些事情上于侍郎不都是在和王振唱反调吗?当时自己还暗自为于谦的挺身而出而欣喜,可当功名利禄摆在面前的时候,自己竟然没有丝毫犹豫就下意识的做出了选择……
“全凭翁父安排。”丁瑄拱了拱手,或许这会是自己最大的机会吧?
……
当一众文官武将,对整个西南叛军的形势事无巨细的讲述之后,陈宪才在心中对局势有了个大致的了解,之后柳华又设了个接风宴,于康来者不拒的灌了足足十几碗酒水,才和微醺的陈宪回了县衙后的厢房之中。
烛火闪动,于康皱眉凝神的瞅着面前的地图,半晌之后方才抬头,正准备开口说话,却见陈宪早已经不见了人影,他愕然向亲兵问道:“陈公子呢?”
“似乎是……带着那个叫卫清清的小公子做劳什子‘特训’去了!”亲兵挠了挠头,小声说道。
“唉……”于康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再次俯身皱眉看向桌面上的地图,他看着那密集的小点,只觉得这里的形势比自己想象之中的更加复杂。
“罢了!”最终他还是一摆手,拍案起身,扬声道:“他们在哪儿,我也瞧瞧去……”
于康在亲兵的带领下,绕到了县衙后院,又从小门行了出去,才见到一片葱郁的小树林,林中隐约传来陈宪的声音。
“不对,怎么能先开口招呼呢!”陈宪满脸严肃的指出了卫清清的错误。
“那……要如何?”卫清清站定了脚步,将长剑收回了腰间,然后转头一脸茫然的望向陈宪。
“清清啊!”陈宪摇头晃脑的教训道:“高手之间过招,往往身死只在一两招之间……”
“是!”清秀的脸在月光下白如冠玉,双眸之间却满是不解。
“所以,你就先给我记住几个词!”陈宪循循善诱道:“看招,就是撒石灰粉;看镖,就是掉头就跑;哎呦,就是射暗弩;等一下,就是……”
卫清清一边点头,一边暗自用心记下,却翻了翻眼睛,小声问道:“可是这样岂不是容易让人吃亏?”
“让敌人吃亏,就是让你自己获利!”陈宪一拍大腿,突然转过身来,笑眯眯的望向于康:“兵不厌诈,您说是不——于总兵!”
“是,是……”于康已经瞧了一会儿了,此刻心中只觉得五雷滚滚——卫清清的本事,前两日在赶路闲暇之际的交手上,他是领教过的,自己的攻击根本沾不到这小厮的身啊,可这陈宪似乎……在教他施阴招啊?
武林高手,不都是应该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吗?
况且以卫清清的这般本事,还需要冲谁使阴招?
“嗯。”陈宪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又正色问道:“我适才教你的那插眼、锁喉、踢裆,学会了没有?”
“学会了!”卫清清老实巴交的应道。
“那正好,于将军武艺高强,你便和他再交手一次,试用一下新招式……”
“好!”卫清清话音刚落,便一拱手,踏步就要过来!
于康吓了一跳,忙不迭的转身就跑,口中匆匆唤道:“陈行之,我有正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