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军?就我们,真的行吗?”死囚们紧张地说道,他们的背景是不能深究的,一旦被军队严查,说不准自己就会重新回归牢狱之中,除非在军队之中有靠山,而在入狱前他们不过是普通人,哪里来的靠山?
“担心什么?有我在,若是还在北平城,只有入狱的可能,跟我去参军才有翻盘的机会,我们投靠蓝玉将军麾下,定能够高枕无忧!”胡鹏举开口道,他收拾自己的行李,不由其他的死囚们废话,“要走就一起走,不走就留在北平,不许说与我见过面!”
胡鹏举话虽如此,但是他杀意已决,若是这群人不跟自己走,他定会用火铳将他们灭口,毕竟连自己的去向对方都了如指掌,这不灭口,万一马三保带人找上门来,自己那是真的插翅难逃,就算有蓝玉罩着,蓝玉也不会和皇室作对,迟早将自己交出去。
“这?胡少爷还是带着我们一起走吧,哪怕军队的日子再苦再累,好歹也是自由,我不想再回到牢狱之中了。”死囚思忖片刻,三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同意了胡鹏举的邀请,回想起牢狱内的日子,那是永无天日,见不到光,食之无味,他们可不想再回到那小地方了,在里头还得提心吊胆,指不定自己什么时候就要人头落地,毕竟他们都是重犯,随时都可能被拖出去问斩。
一来二去,军队虽说有严格的管理制度,至少自由有的保障,别看大明战事在即,他们这种有靠山的兵是不会被派去前线送命的,这也是死囚同意胡鹏举邀请的缘故。
天蒙蒙亮,胡鹏举带着行李离开了自己的院落,站在北平城门,他回首眺望北平城内,看向朱棣府邸的方向,他咬牙,恨自己没能在北平完成自己的复仇,没能完成自己的夙愿,仗着通关文牒,他离开了北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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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马三保闯入用于审讯的房间内,血腥味和汗臭味以及排泄物混合交杂出比猪圈还难闻的臭味,马三保看着被挂着束缚手脚的死囚们,面无表情地走入了房间内。
“还不招吗?谁若是招了,我便派人帮他补牙,甚至让他还乡,若是不招,后果就是死。”马三保冷冷地说道,对于死囚,他是没有好感的,早在南京城时期,这群人就是即将问斩的重犯,之所以同意放他们还乡,也是因为在家里人的身边,他们才不会为所欲为。
“马少爷,四殿下,我招,我招还不行吗?”眼看着同伙们大部分都被折磨的昏迷过去,一名死囚的精神几近崩溃,终于忍不住要招出自己内心的秘密,他的眼前一片涣散,他回想起自己的妻儿,想起自己年迈的母亲,回想到了入狱前一片祥和的日子,他崩溃了。
马三保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名崩溃的死囚,期待死囚的答案。死囚的眼角带着泪花,他实在是撑不住马三保的折磨了,他的大半口牙全被敲掉,就连身上也满是创伤,当初入狱,他可没有受过如此折磨,他实在是承受不住马三保的刑讯逼供了。
死囚张口,血液顺着他的嘴角一路滴落“我坦白,是胡少爷叫我们来抢银库的,只有抢了银库我们才能发家致富!一切都是他强迫我们的,他用火铳威胁我等的性命,我等不得已才闯入四殿下的府邸。”
“胡少爷?是胡鹏举吗?他给你们的命令可不仅仅是抢银库这般简单吧?是不是还有除掉我和四殿下的命令吧?”马三保说道,他倒是没有动刑,先前动刑的都是护卫和其他下人,他不过做了指导的作用,真要让他动手,他还是有点下不去手的。
“是胡少爷,他是有命令过我等若是发现四殿下和马少爷,一并除掉,我等只好照办,少爷,我知道胡鹏举的住所,能否答应我,您先前说的一定要说到做到,帮我补牙放我还乡!我想念我的家人了。”死囚说道,他带着哭腔,几近崩溃的他有点对不住其他昏迷的同伙们。
“一切还得看你的表现,四殿下,他说他能够带我们去找胡鹏举,你觉得呢?”马三保突然向屋外喊去,朱棣站在门外,迟迟不愿入内,这间屋子本只是一个仓库,成为临时的审讯室后那股冲天的臭味让他望而兴叹,他不敢入内,只能在门口站着,等待马三保的审讯结果。
“若是真的能够抓到胡鹏举,放了又何妨?只要他说的属实,我们便放了。”朱棣开口,他刚进门连忙摆手,实在是忍受不了屋内的味道,立刻退出屋子“来人,把这个人放下来,我们按照他说的,去胡鹏举的宅子里看看他所言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