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听闻消息,连说三声好,看着拖着尸体的马三保,他似笑非笑,胡鹏举的尸体就一直被马三保抓着不放,徐达心里也是明白,马三保对胡鹏举那是恨之入骨,可是他也清楚,有一件非常悲伤的事情马三保似乎还未清除,不过仇人已经死在了马三保的枪下,徐达考虑了许久,还是决定跟马三保开口。
“文和啊,有一件非常不幸的消息,前段时间南方战场,你拉着的这个人,他亲手击毙了你的父亲!”徐达无奈,虽说有些不忍,可是马三保迟早要知道这件消息的,既然胡鹏举已经死在了马三保的手中,徐达还是决定将这个消息告诉马三保。
听闻消息,马三保愣住了,他顿时觉得头疼欲裂,在他的心底下,那个幼小的声音似乎在哭泣,在唾弃,他的脑海中,不由地出现了一个孩童抱头痛哭的场景“你说过你会保护我的家人的,他们也算是你的家人吧?”
“算是吧...可是仇人...我也斩杀了。”马三保喃喃道,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脑海里的那个小人,小小的人儿泪水直流,扑到了马三保的怀中,身影显得越来越淡,很快,便消失不见,一时间,马三保觉得自己的内心有些空荡荡的,他有些失落,觉得自己伤害了一个幼小的心灵,他伸手摸向自己的胸膛,一时间,觉得心有些疼。
身边,是仇人的尸体,他并不清楚胡鹏举在此前射杀了马哈只,若是知晓,估计不会急着开枪将胡鹏举击杀,而是会将胡鹏举生擒活捉,以凌迟的方式处死胡鹏举,他也明白,若是自己落入胡鹏举的手中,同样也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你害人一世,一枪崩了你,感觉还是对你有些宽容啊!”马三保坐在了胡鹏举的尸体旁边,看着天空喃喃道,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马哈只那严厉的神色,那时候,马哈只总是训斥他恨铁不成钢,如今,他亲手击杀了那位仇人,可是自己的父亲却再也回不来了。
“父亲,虽然我刚来到这个世界,和你的关系也不是很亲密,但是容许我叫你一声父亲,你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凶手我已经帮你杀了,在那个世界,请你一定不要放过他。”马三保看着天空喃喃道,他的眼里,似乎有一朵云彩,化成了马哈只的容颜,马哈只严厉的神色不由自主地充斥着他的脑海,他的脑海中曾经属于那个小小的灵魂的位置,如今彻底空了,他再也听不到那个稚嫩而幼小的声音,他郑阖,彻底掌管了马三保的身体,只是,这样又显得有些空虚。
马三保看着胡鹏举的尸体,他拿起枪管,用枪托重重地砸在了胡鹏举的脑门上,宣泄自己不满的情绪,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弥补内心那个小小的人儿,当初,他答应过那个孩童,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就连当今皇帝朱元璋和他一直跟随辅佐的朱棣也都答应过他,可如今,还是发生了他不愿意看到的场面,哪怕历史曾经发生过同样的事件,在接管了这具身体以后,马三保一样不能接受这件事情的发生。
一时间,马三保的脑海宛若五味杂陈全都被打翻,显然,无论是朱棣还是徐达亦或是当今圣上朱元璋都知晓这个消息,可是他们都隐瞒了,他也明白,这些人是为了防止马三保伤心过度,否则他也不会一周的时间没有收到任何一份报纸,这些消息都被他们压下去了。
回到军营之中,马三保将胡鹏举的尸体随意地丢在了军营的一口棺材内,这本是为大明的士兵准备的,却被马三保用来盛放敌人的尸体,他的表情严肃,比起先前的活跃,他变得冷漠了不少,他恨自己下手太快,可惜人死不能复生,若是能够重来,他定不会放过胡鹏举。
“他知道了?”看着胡鹏举的尸体,又看着一言不发且露出严肃神色的马三保,朱棣仿佛明白了一些事情,他询问徐达,徐达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告诉他,让时间拖得越久不是越好吗?”朱棣有些疑惑,战役胜利本该是一场狂欢的盛宴,马三保却显得没精打采,根本就不想参与接下来的庆功酒。
“有些事情,越早知道越好,胡鹏举死了,也没有必要跟他隐瞒了,时间会冲刷所有的伤痕,希望他能够尽早走脱吧,我的父亲也是战死在和蒙古人的战争之中,这种伤痛,我比你清楚,四殿下啊,你去陪陪文和,开导开导他,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是安慰。”徐达对四殿下朱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