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有些懵逼,不知道夫子为何要见自己。
“夫子要见桑桑干嘛?”
宁缺也是不解的问着。
陈皮皮看了一眼桑桑,说道“老师大概对你家这位侯选光明神座小侍女很好奇,所以才专门吩咐让你带她一起去。”
呃,宁缺没有想到陈皮皮会这样说,不过除了这个解释也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那这样的话,桑桑你就跟我一起去见夫子吧。”
宁缺摸着桑桑的小脑袋笑着说道。
桑桑点了点头,除了宁缺,桑桑对世间任何事情都持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既然他同意她一道去,那么她便一道去。
然而去往书院的三人还没有走出长安城,便被迫停下了脚步。
因为长安城南门前的朱雀街宽坪间挤满了人群。
不知道是什么热闹事,竟在雨后吸引了这么多人。
陈皮皮踮着脚尖向人群里望去。
只见人群中间空出来的一片空地里摆着一个长条凳。
长条凳下趴着一只白狗。
长条凳上躺着个小姑娘。
小姑娘身上穿着件破旧的皮袄。
皮袄之上是块沉重的条形大石。
小姑娘身上那件破旧的皮袄有些薄,被沉重的大条石压着,似乎随时可能和她小小的身躯一道破开,看到这幅画面的人不免有些心惊胆跳。
一名衣着破烂的潦倒男子站在长凳旁,脸上的神情木讷,眼中却透着恐惧,双手高举着铁锤,却怎样也无法砸下去。
围观的长安百姓有人转头脸去不敢看,有些人胆心地劝阻,有些人紧张地不敢说话,有些人则是兴奋地目不转睛。
“这就是胸口碎大石?”
陈皮皮看着人群里的这幕画面,不可思议说道。
宁缺也有些吃惊。话说胸口碎大石这种把戏,在长安城里已经很少见到,因为太过俗套,然而玩胸口碎大石的居然是个小姑娘,这便极为少见了。
陈皮皮担忧说道“别说锤子落下去,看着这么大块石头也要把这小姑娘压死了,这可不行,得赶紧拦着,太危险。”
说完这话,他便往人群里挤去,想要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然而还没有等他走过去,条凳上的那个小姑娘似乎瞪了身旁的男人一眼,那男人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双手一软,铁锤便落了下来!
而宁缺在一旁看着躺着的小姑娘总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因为看不到正脸,所以没办法确认。
于是他也跟着陈皮皮向前挤去,想看看这姑娘的正脸。
正当两人在人群中挤着向前之时。
迸的一声闷响。
南城门街道上一片安静。鸦雀无声,人们看着条凳上一动不动的小姑娘,心想莫不是被生生砸死了吧?有些人的脸上露出了不忍的神情。
便在这时,只见那小姑娘极为利落地从条凳上翻身而起,掸掉身上的灰尘石屑,看着身旁那汉子恼火说道“当日在破庙里挑你就是看中你力气大,但你不敢发力哪能有什么效果?下次可别这样了。”
围观的人群这时候才醒过神来,看着那个满脸稚气的小姑娘,看着她浑若无事的模样。才明白她根本没有任何事,不由兴奋地高声喝彩鼓掌起来,一时间喝彩声口哨声响彻长街。
城中百姓先前见着她胸口碎大石已是佩服到了极点,这时见她小模样讨喜,哪里还有不掏钱的道理,不多时她手中那顶皮帽里便塞满了铜板。
小姑娘捧着一帽子沉甸甸的铜板,笑的愈发开心。
陈皮皮张着嘴,瞪着眼睛,像个受惊过度的白痴般看着场间那个小姑娘,说道“这小娘皮真狠,难道不担心把胸砸扁了将来没办法奶孩子?”
他的目光落在小姑娘的身前,恍然道“反正也没有什么胸”
听到陈皮皮这般无耻的话,宁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陈皮皮的胸部。
无语的摇了摇头,便看向那个令自己眼熟的小姑娘。
宁缺望向场间。忽然间身体微僵。
先前那幕胸口碎大石的画面让他也有些吃惊,然而当他看清楚那名小姑娘清稚的容颜时,顿时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