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志丹很不爽!
这个冯习出身不高,连外服诸侯的家世都没有,现如今却仗着武庚的宠爱,根本没将他看在眼里,
简直不知所谓。
殷志丹回过头,拍了拍殷礼的肩膀,道:“殷礼,你别怕,有我们在,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殷礼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了,而且几乎不甘于殷志丹对视,
殷志丹只觉得这家伙是害怕,所以也不在意,只是重重地又拍了拍殷礼的肩膀,表示安慰。
“我就是殷礼!”
冯习神色柔和了些,语气也变得温和了起来:“请殷礼接旨!”
殷礼当场跪下了!
“奉天承运,帝庚诏曰,殷礼才智非凡,宽厚爱人,甚得孤心,故拜为乌城招抚使,主理乌城政事,钦此!”
“谢陛下。”
冯习将圣旨交给殷礼,然后道:“陛下还有口谕,陛下说乌城经乌顺苛政,民心、经济皆已凋敝,往你能上体天心,下体民情,抚慰民心为上。”
殷礼二拜:“陛下苦心,臣必遵旨而行。”
冯习又道:“陛下觉得你势单力孤,可能会遇到一些苛难,故决定委派十名禁卫为你左右,护送你前往乌城行事,为期半年……”
殷礼双眼发红,三拜于地,高声道:“陛下厚恩,殷礼比竭诚为报,死而后已!”
冯习很满意,当即转身,与剩下的禁卫一道回去了。
只留下殷礼手持圣旨、官印、符节等东西,与一群神色各异的人无声对视,
最终还是殷志丹先开口:“殷礼,这是怎么回事?”
殷礼没敢与殷志丹对视,只是抬头望着天上的云彩:“殷礼从小吃王粮长大,一直想要为国分忧,如今得偿所愿了,丹爷爷你似乎并不为我高兴……”
“你少来这套……”
他还没说完,就被殷世泽拉开,殷世泽认真地看着殷礼,道:“殷礼,你老实告诉我,殷向阳的事情,是不是你告发的?”
殷礼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告发不对吗?”
殷志丹气坏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打人,没想到刚刚开始动,就听到刀出鞘的声音,
十名禁卫一下子拔出刀来,冷幽幽的刀锋上杀意凝结,殷志丹当场顿步。
但他还是大声地喊道:“殷礼,出卖同族搏出位,你难道就不觉得羞耻吗?”
殷礼笑了:“我只是对同族坦白了一些事情而已……或者说,在你们眼中,武庚不算同族?”
众人神色一变,
因为殷礼说对了,但他们又不敢乱说,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个爱告状的人渣会不会又去告状,
殷礼继续道:“哦,我差点忘了,你们这些出王粮过活的人,从来不会将王当成自己人,就算如今坐在王位上的不是武庚,而是殷郊,也不会有什么区别,这是你们的一贯思想了……
其实,你们不齿于与我为伍最好,因为我平生最恨的,就是拿起碗来吃饭,放下碗来骂娘的混球!”
将所有人都讽刺了一番之后,殷礼将在十名禁卫的保卫下扬长而去。
……
心灰意冷。
聚集在宫门前的殷氏王族成员,一个接着一个地开溜了,
大商六百年,
王族享尽荣华,养出了不少眼高手低,自以为是的人来,
这些人平生最爱的就是抨击时政,谩骂在位的大王,觉得他这样不妥,那样不妥,
可真正要是让他去做事,又会挑三拣四,嫌这嫌那,逼逼赖赖……
当然这肯定不包括类似于乌城招抚使这样的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