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叶安自认为到了宋世之后就没有主动的罪过谁,为了一个出身拜玄诚子为师有错吗?为了救灾民提前从王皞手中买下粮食有错吗?
只不过拜师这件事上得罪了钱晦,救灾民这件事上抢了王家的风头,最后自己倒霉了就是活该,反击了也不能把人“整残”?
坐在仓库之中的粮山上,叶安把心中的不满和不解说出来,下面的老道却笑了笑:“还不明白?”
“不明白!”
玄诚子小小的抿了一口茶,发出滋喳的响声道:“给为师三跪九叩再说!”
叶安切了一声便不理他,开玩笑,跪天跪地跪父母,老道这个师傅也能跪,但要让自己完全认同之后,再说之前自己在拜师时也跪过不是?
“你看,这便是你的问题,对谁都没有恭敬,对谁都没有忌惮,仿佛天地之间你为最甚一般!”
叶安愣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我缺少敬畏之心?”
玄诚子点了点头:“嗯,孺子可教也!你没有一个强大的家世最为后盾,这东西你求不来,也盼不来,唯有拜入我玄诚子门下,再入文道,如此人家当然是宁愿得罪你也不愿得罪钱家。
这其二便是你没有敬畏之心,做事依仗手段高明便目中无人,你以为王大官人看不出你的手段,拿你没办法?
其实不过是王皞真想赚钱,否则你这小杂鱼王家能看得上眼?而说到底王皞不过是惜才罢了!”
瞧见叶安怀疑的眼神玄诚子便不爽,自己这个当师傅的整天还被徒弟怀疑,这叫什么事?
不由得提高音量道:“别以为当朝相公的家弟是个鼠目寸光之辈,与你交好一来可以赚钱,若有一天你真的入仕,待你出头之日,王家也与你有旧,你能如何?忘恩负义者在文道上可是要遭人唾弃的!”
叶安还真没想到这么多,现在被老道详细分析出来,他算是开了眼界,也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沾沾自喜的事情,在人家眼中实在是不够看的算计。
老道接下来的话让叶安稍稍好受一些:“你所谓的双赢算是给王皞开了眼界,否则人家根本就不会让人你报复钱晦的可能,给了你剩下的十万斤粮食,就是给了你一个挽回名声的机会,提醒你莫要手段过激折辱钱晦,也是担心你折辱钱晦的时候,把钱家也折辱了。”
“师傅,徒弟抽个时间给你做一套器具吧?”
玄诚子笑了笑,举起左手抖了抖上面的手表:“你给了这个拜师礼为师甚为满意,要不是这东西,为师早已任由你胡作非为,还管你作甚?让你吃些苦头再收拾烂摊子,为师还是有这般本事的。”
“那您为何现在告诉我这些?”
玄诚子看着身手矫健跳下粮山的叶安,苦笑道:“为师这辈子最后一次收徒,你是师兄弟中的老幺。”
看着玄诚子眼中流露出老父亲的眼神,叶安咋了咂嘴,他居然被老道的话感动了,而接下来的话让他一个踉跄。
“唉!人老了,这“大孙子小儿子”如何能放得下呦!”
“想要孝敬就直说,你我师徒之间还这般煽情作甚?”
“昨日的酒水再来个三五坛如何?“
瞧见叶安的眼神变了,老道尴尬的开口:“……两坛也行!一坛,就一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