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先生,请!”水狱当中呆了整整半个月之后,水府当中的一位管事,才在守卫的带领下,来到这水府当中,将太攀带了出去。
阳光穿透数丈深的灞水,再洒落到那通体晶莹如琉璃一般的水府当中,折射出一片七彩的光华来,水府当中的生灵们,时不时的,从那一片七彩的梦幻之间游曳而过,闲适,安乐,怡然自得。
这水府,就如同是一方世外之地一般,外界的无穷纷争,似乎都于这水府无关。
看着这充满了生机的场景,一时之间,太攀的心头,也生出来一阵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水狱当中,虽然元气充沛,但却太过于阴暗压抑,置身其间,便是叫人忍不住的心烦意燥,意志消沉,长期置身其间,很容易就能磨灭修行者的意志道心。
“陛下交代,魇镇诅咒之术,祸首已除,云先生日后自可安心修行,不必担心。”
“先生年少英杰,天资卓绝,陛下本有意在这水府当中宴请先生,可惜,此番时局变化,陛下作为灞水之神,当严守中立,故也只能在时局安定以后,再宴请先生了,还望先生,莫要怪我水府招待不周。”水府的大门口,这管事朝着太攀笑道,脸上略有略有歉意——水神,作为一水之主,于这水府当中所有的生灵们而言,都可谓是不折不扣的君王,一念之间,便是天翻地覆,是以,水府当中的生灵们,称呼水神,都是谓之君王陛下。
神祇,尤其是水神,掌控的,是这天地时间,那些凡夫俗子最大的命脉,是以,无论这帝国是由
谁掌权,都不会轻易地触动神祇们的地位,自然的,也不会有人贸然将争端,引到各位神祇们的神域当中,当然,作为代价,神祇们,也极少会主动参与到这变化的时局当中,试图引到局势的变化。
“哪里,陛下为灞水之神,本来就当以调和阴阳为重。”
“云行舟一介俗人,此次魇镇诅咒之祸,蒙陛下护佑,平安度过此劫,已经是天大的恩怨,又如何能因为这些俗事,叨扰陛下。”太攀也是回了一礼。
“魇镇诅咒的施术人,乃是阴氏阴弥修。”
“如今阴氏九族,自阴弥修而起,上下各溯及三代,共七代四千八百六十二人,尽数诛杀,以作惩戒,其族中收藏的与魇镇诅咒这秘术相关的东西,亦是尽数消除。”这管事说着那魇镇诅咒之术的施术人的来历和下场,言语之间,平静无比,但一旁的太攀心中,却是涌起一阵无穷的森寒来。
九族七代,共击四千八百六十二人,这些人大昂中,九成九以上的存在,都丝毫不清楚的此事,其中,更有绝大多数的存在,或许连修行之路,都不层踏上,然而这些人,却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就送了性命,甚至在死去的时候,他们都还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死。
“至于阴弥修,经都城隍陛下裁定,阴弥修的后人血脉,三十代之内,都不可踏上修行之路。”
太攀心中的寒意更甚,这对于阴弥修而言,可谓是最大的惩罚了,祸及家人,甚至是祸及子孙,无论阴弥修暗中以魇镇诅咒之术对太攀下手的时候,是受了他人多大的人情,接了他人多大的好处,但当都城隍定下裁决的时候,这位阴弥修,必然是痛彻心扉,后悔之意,不可用言语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