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大河城中!
铭刻于大河城地宫当中的符文,赫然是与太攀在这黾池县中所察觉到的这一部分纹路,相当的接近。
“有什么用!”太攀摇了摇头,纵然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也都是毫无意义,显然,这黾池县中,还布置了一座笼盖全城的大阵,作为这一场血祭的媒介,但这对于太攀的处境,却是没有丝毫的意义。
等到这县城隍彻底堕落的时候,就是这法阵发动的时候,之后,在这法阵笼罩之下,所有的生灵,都将成为这堕落的县城隍成就合道的资粮——包括那些凡人,也包括修行者。
想要阻止这一场血祭,唯一的法子,便是破掉这一个法阵,然而,这样一个笼盖全城的浩**阵,想要破开,谈何容易?
便是有足够的时间,将这法阵的脉络一点一点的理顺,了然于心,想要将之破去,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更何况如今,太攀既既不曾将这法阵的脉络理顺,更没有足够的时间——在他的面前,还有卯兔这样一个一心想要拖着他一起死去的神境大修。
“只能认命了么?”太攀的心头,满是苦涩,他有心想要破局,但却是如同老虎吞天一般,完全无从着手。
想想也是,这样的一个谋划,从一个最开始的想法开始,再到一步一步的发展到现在,十二元辰到底付出了多少心力,实在是很难想象,这样的谋划,推进到现在,已经是如同浩浩大势一般,无可阻挡,不可违逆。
想要逆转,既然是近乎不可能——除非,是此时有半仙巨擘出现,方能以不可思议的伟力,逆转这一切。
然而,就算是弘农郡中得知了太攀的传出去的消息,也不可能会因此惊动一位人间半仙——太攀的消息只说了城隍庙中的变故,却从来不曾提及,这黾池县中,会发生如此骇人听闻之事。
哪怕是其他的神祇知晓了这黾池县县城隍的厄难,赶了过来,但在如今这位县城隍的面前,也只能是白白送命而已。
“到底还有什么扭转局势的方式!”太攀扶着长剑,脑中心中,尽是无数的,杂乱无比的,焦躁繁复的念头。
这是那城隍庙正殿当中的七情六欲,已经是一点一点的弥散出来,如今已经是笼罩了整个城隍庙,焦躁的太攀,也不免是受到这七情六欲的影响。
“冷静,冷静!”冰凉的气息,顺着太攀的掌心,往太攀的脑海当中弥散,将太攀给惊醒了过来,而这个时候,太攀才是发现,自己的面前,卯兔和未羊,早已是被那七情六欲所浸染,卯兔的飞剑,已经是不止于何时,洞穿了未羊的眉心,未羊的生机,早已消散,而在未羊的身下,是一条一条浮现出来的纹路,而未羊身上的血肉,正被显现出来的符纹,一点一点的吞噬,一条一条的血色的痕迹,将整个城隍庙的后院,都染化作了一片血色,而那血色的去向,便是那城隍庙的正殿,那显化出来的县城隍的真身。
在这县城隍的脚下,那五色的氤氲,也早已被血色所浸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