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太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她这回来就是奔着银子来的。
只要柳四郎愿意出银子,其它的都好说。
“阿奶,您来找我们,是为了束脩的事儿?”
柳老太点点头,“是呀。这不是家里头也实在是没法子了嘛。”
“阿奶,家里头的田产可是不少呢,这几年家里头也没有大的开支,很明显是进项多,而且也只有一个孩子要上学堂,怎么会没有银子交束脩?”
这话说地太直白了。
柳老二暗戳戳地瞪了儿子一眼,能不能学着把话说地中听一些?
柳老太紧接着就开始哭穷了。
“上次你阿爷生病的事儿,你们是不是都忘了?这前前后后花了多少银子呀!我就是命苦呀,活了这几十年了,到老也不能过个安稳的晚年。”
越说越觉得自己惨,到后头,直接就哭上了。
苏锦绣却是不为所动。
若是别人家的孩子,她也不是不愿意帮。
可偏偏就是柳大郎的孩子,她是真的一个铜板都不愿意给!
当初砸了柳四郎的头,可是得了五十两银子呢。
这好处都花到哪儿了?
现在想过来讹他们,也得看自己愿不愿意上这个当。
“阿奶,实话跟您说吧,家家都有本儿难念的经。您只看见我这里进银子了,却没看见我这里的开销有多大!这雇佣的人,得给工钱吧?一家子人得吃饭吧?而且您别忘了,我们家可是供着两个读书人呢。”
这下子,柳老太和汪氏等人的面色就有些尴尬了。
很明显,人家这开销比他们一家子人大多了。
而且人家都供着两个读书人了,你还要再让人家多供一个,是不是有点儿不厚道了?
关键是,人家这两个读书人,当初可没花你多少银子,大部分都是族里头给出的呀。
这就尴尬了。
苏锦绣觉得有些话不说明白了,这些人就能一直巴着他们家不放。
“阿奶,这样吧,不如您说说看,当初四郎和七郎读书,家里公中总共出了多少银子?哦,我记得那会儿阿爹也是能赚钱的,这公中的银子,也是有阿爹的一份儿功劳的。”
汪氏瞪眼,直觉不妙,“你什么意思?”
“请阿奶好好算一算吧,当年我家四郎和七郎花了家里多少银子,再刨去了我阿爹赚的那一份儿,还欠你们多少,我给补上。”
这里没有外人,所以苏锦绣说话那是越来越狠,一点儿脸面都不想给她们留了。
柳老二觉得这不太对,想阻止,可是一看到了儿媳妇那冷厉的眼神,就有点儿发慌。
身为公爹,咋还怕上儿媳妇了?
柳老太呆了好半天,才明白人家这是想要给她算总帐呢。
想想柳承恩给族里那些人的好处,十有八九,就是感念当初人家出了银子让他读书。
这么算起来,她好像是一点坐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了。
不过,柳老太就是柳老太,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被打败的!
“哼!这话说出来,就不怕让亲人们寒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