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搭理都不曾搭理张延龄,直接冲着张太后拱手行礼,道:“臣有话想与太后说,请太后摒退左右。”
张鹤龄兄弟两个专干坏事,好事一件不做,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张太后的纵容和庇护,若想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此事的发生,还是要从张太后这里着手。
让张鹤龄兄弟认识到没人能够庇护他们之时,他们也就能够略微收敛些了。
只要能略微收敛些可就能够省心上不少了。
张浩说的情真意切,张太后认真瞧了一眼,随之才起身,道:“你随哀家来吧!”
一路到了偏殿,张太后这才出言道:“有何话要与哀家说,说吧!”
毕竟是一朝太后,若想将来混的好,也务必对之多几分尊重才是。
张浩拱手郑重,道:“太后应当知晓在朱宸濠贿赂名单上就有寿宁侯的名字?”
张太后点头,应道:“寿宁侯着实做了些许不甚光彩之事。”
这只是不甚光彩?就他做的那些事情加起来可够掉脑袋了。
自然,当着张太后的面,这些话是不能说的。
“宁王叛乱一旦得逞,陛下要被置于何地,臣斗胆,这些年来,寿宁侯做事不计后果,惹得朝中众人非议不断,以前先帝在,对这些非议尚可压制,可如今陛下刚即位本就难以震慑住那些朝臣,若是徇私更难以树立威望了。
最关键,若寿宁侯仍旧不管不顾,陛下要不做个不闻朝政的昏君,一旦想要做个有为之君,必然会与寿宁侯之间产生矛盾,如此一来,陛下碍于太后之情面,要不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承担所有的苦痛,要不使出雷霆手段,彻底化解此矛盾,不管寿宁侯还是陛下皆为太后至亲,太后定然会希望他们二人能够相亲相爱和睦处之吧?”
一番话言说完毕,张浩停顿了下来并未继续说下去。
这个事情要看张太后的态度,张太后认同他才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张太后若是不认同他说再多也没太大作用。
片刻后,张太后抬手道:“嗯,你继续说。”
既然让他继续说,说明还是有希望的。
张浩多了几分信心,紧接着又道:“若寿宁侯少做些让陛下为难,甚至能够帮到陛下的事情,其乐融融之局面自然也就不难出现了。”
说到此处,张太后直接问道:“寿宁侯说,他参与了东山的一些生意?”
香皂,猪肉都在张鹤龄名下的产业售卖了,这是不少人都知晓的事情,张浩丝毫没迟疑,直接道:“是,寿宁侯拿两成,东山的一些产业能够解决一部分朝廷如今所面临的困境,寿宁侯既能从中赚到些银子,也算是能帮到陛下了,有了些收益,寿宁侯也不需从其他地方赚银子了。”
张浩说的情真意切,话音落下,张太后态度松动了许多,淡淡一笑,道:“倒是有心了。”
紧接着,又道:“那受贿之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反正张浩也没准备把张鹤龄怎样,想都没想,直接道:“这次受贿之人所有底细臣都已经查明,按照以往所犯之事严格处置,也不能把这些人皆都打上宁王党之列,如此必将弄得人心惶惶,可若处置太轻必然不会让心有贪欲之人提起戒备,臣现在如此大张旗鼓抓人便是让朝中大臣有敬畏之心,寿宁侯若不是偷盗账本完全可把他的名字隐去,他这么一弄泄露出了消息,若不抓他,不仅会有御史弹劾,还会让那些挂了名的人心存侥幸。”
说着,不做丝毫停留,立马又道:“太后只管放心,此事结束之后,臣便恢复寿宁侯自由,只是在此期间,寿宁侯还需在诏狱待上几日,但寿宁侯到了诏狱安全肯定是没问题,不过,臣以为也该让寿宁侯吃些苦头,不然...”
张浩还未解释完,张太后直接抬手,带着纠结道:“罢了,哀家明白,就让他在诏狱待着吧,别伤了他性命,能不对他用刑就别用刑了。”
张太后终究还是想明白了。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在弘治皇帝面前是需要丈夫保护的妻子,而在朱厚照面前却变成了保护孩子的母亲。
为了孩子,考虑的自然也就多了。
张太后答应,张浩立马道:“谢太后。”
张太后摆摆手,带着几分无奈道:“唉,哀家这两个兄弟被父亲宠坏了,成日干些不着调的事情,若能收敛心事做些正当营生倒也挺好。”
张浩没再回应,张太后摆摆手的,道:“罢了,你去忙吧,陛下顽劣,既信任你,你便多劝劝他,别把祖宗基业葬送在他手里。”
张太后若不阻拦,此事也便容易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