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些走私犯大呼小叫的求饶,秦良玉丝毫没有怜悯,反而有种畅快淋漓的舒爽感。
虽然不太恰当,但她恶趣味的想起了以前电视中看过的,恶霸欺负良家妇女的台词。
“你叫啊,继续叫,叫的再大声一点,你叫破喉咙也没用。”
为首的那个范姓客商挨了没两下就扛不住了,这厮鬼主意最多,他琢磨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能白挨打。
便冲着秦良玉哭丧着脸哀求道:“秦将军,你看看,我们再多给点行不行?我出一千两!”
秦良玉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一千两?你打发要饭的呢?继续给我抽,看看对他们来说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这客商接着又服软道:“秦将军,先别打了,我们一时间确实没法筹集这么多银钱,这么着吧,我们让家丁回去合计一下,凑凑看能凑出来多少,先前给您带上。”
秦良玉一听,双手拍击两下,示意众人先停下手里的活计。
“可以,不过我也有个条件,那就是每家每户只能派一个人去。”
这些客商贼眉鼠眼的交流了一下眼神,努了努嘴。
齐声说好。
这些小动作秦良玉都看在眼里,不过她假装不知,等着这群客商继续表演。
这些随行的小厮也都是众客商的心腹,他们心眼儿都活泛着呢,知道老爷们怎么可能是叫他们去拿钱,便跑去了同一个地方。
山西巡抚衙门。
这山西巡抚名叫韩振,平日里收了不少孝敬,因此对这些走私行为历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说李如松府上出了这等子事,当下就坐不住了,乘着轿子就赶了过来。
一进院门,发现现场的情况惨不忍睹,这些客商们被打的都快每个人形了,这折磨的手段比他巡抚衙门的牢房里还厉害。
如果是李如松本人在这儿,韩振尚且会忌惮几分,可来了一看,只有他的一个百总级别的亲兵女官。
这个级别,坦白讲,连跟山西巡抚说话的资格都是没有的。
更何况还是个女的。
但不看僧面看佛面,韩振也走上前来,摆着官腔低吼道:“这成什么样子?谁给你的权利随意打人?”
秦良玉也不露怯,笑道:“韩大人是替这些走私犯们伸冤来了?”
“本官乃是一方父母,当然要为民做主,这些守法客商何罪之有?本官在此,岂容你乱用私刑?”
“这些客商?”秦良玉指了指绑在十字架上的这些人:“我看不到有什么商人,只看到了一群卖国通敌之人。”
“卖国通敌?”韩振一听这罪名可不小,白着脸吼道:“你信口雌黄,你以为本官会相信?”
“来人给韩大人看看证据。”秦良玉淡淡的说道。
那本账册递给了韩振,他接过去看了几页,只感觉头晕目眩,几乎就要晕倒了。
颤着声音问道:“这……”
“想必韩大人肯定知道,陛下已下了恩旨,蒙古首领着力兔无端侵扰我的大明,杀死杀胡口边关守军守将上千人,乃十恶不赦之贼。而这个账本则是本将军从贼首着力兔营帐中发现的,里面详细记录了他跟这些“守法客商”们的生意往来。韩大人,李总兵现今正在京城里面圣,要不要在下跟李总兵说一声,就说除了这些客商们,还有一位巡抚大人,对这些客商的卖国通敌行包庇之事。”
韩振被吓的脸都快绿了,他完全没想到,秦良玉手里竟还有这么一个杀手锏。
赶紧赔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就不便多问了。还望秦将军给李总兵说明原委,在圣上美言几句。”
“罢了,知道不该管的别管就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听到这些话,这韩振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可当下又无从发作,只能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临走的时候,看也不敢多看一眼这些投来乞求目光的商人们。
看请来的救兵都制不了这“孙猴子”,这些客商们也都纷纷服软。
“给钱,给钱,将军说多少就是多少。”
之后的三五天里,各家各户陆陆续续送来了足够的银两,最终凑够了三万两白银。
临来太原之前,秦良玉已经安排副手卢锡文把宁夏之役的伤亡将士们名单列了出来,并且具体按照情况分为三类:
阵亡、重伤、轻伤。
每一种都有不同金额的抚恤金,给与不同的抚恤金额。
安排完抚恤金事宜,秦良玉带着自己的手下,押运着剩下的银两启程去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