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鲜生没少听到师父说的一句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现在他深有体会。
李太白反复表明他是如何嗜酒如命,同时也有意无意地说自己酒量惊人,简直就是古往今来第一酒鬼。
说的花鲜生都快肯定地这样认为了,只是想起师父的话,才有所保留。
他觉得,既然李太白说得那么板上钉钉,估计和实际情况差也差不了多少。
起码自己给他的一杯毛胎,也就相当于两杯毛台,顶多也就二两,最多也就搞得他醉醺醺而已。
大概率是只有微醉,甚至没有多大影响,继续死乞白赖,跟他要更多的酒喝。
而且花鲜生拿来的六瓶酒虽然摔碎了两瓶,还有四瓶呢。
这四瓶只有刚才喝的那个是毛胎,别的是其它种类,当然都是名贵的高档。
凭李太白如同猎犬一样对烈酒敏感的鼻子,他一定也能识别出来,那是好酒,当然他认不出品牌。
所以,按照花鲜生的预计,给他一杯毛胎酒喝喝,就是恰到好处的供应量,让他的状态也恰到好处。
花鲜生的后续安排,都是根据这个效果安排的,如果出了大纰漏,他也麻烦了,还需要修改计划。
那种程度,也就是李太白他自己说的李白斗酒诗百篇的程度。
虽然大家对他的诗词不再如同当年的诗仙在长安被追捧,再弄出一个李白续集一千首,也不错。
质量高低不去管它,反正主要是给小狐儿批判分析当练手的素材,应该也足够了。
递了那杯酒给李太白以后,虽然他本人似乎没看上眼,花鲜生还是要求大家离他远一些,以策安全。
他这样要求可是一箭双雕的。
如果老头儿撒酒疯,不要让他轻易打到人。
如果不撒酒疯,诗兴大发,也让他尽兴作诗,大家别妨碍他。
李太白那里,既然他觉得不足塞牙塞,所以也没有太重视,抬手一仰脖,灌进口里。
甚至连这酒具体是什么滋味,他都没有来得及很好体味。
可是喝进去的感觉,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一股前所未有的火辣如同两个大球相撞,冲进了他的喉咙,然后燃烧着进入他的肠胃。
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这酒比他红葫芦里的滚烫的酒更热了两倍有余。
但是关键不是滚烫,而是它的冲劲儿。
他的感觉就如同万钧重锤全力挥动砸在他最敏感的中枢神经上。
李太白啊的一声大叫,一个倒栽葱头下脚上戳在地上。
幸亏机车的质量过硬,否则一般的土地,他的脑袋敢凿地面一个大窟窿。
大概觉得自己太丢丑,地上戳着的老头儿猛地拔地而起,又是一个反向跟头,才恢复了正常的姿势。
站在地面脚下头上,可是所有的正常感觉全都离他而去。
他只看了一眼就赶紧合上,不敢再看,因为他看到的是,周围的人和物似乎都变成了魔鬼,向他扑来。
李太白口中念念有词:“这是什么魔酒,如此劲儿大上头,哎呀,天怎么旋地怎么转起来了?”
一边默默叨叨诉说着自己的不可思议的感觉,一边张开两臂,歪歪斜斜地转动,似乎在找平衡。
就这样的状态,李太白坚持了也就一秒,啪的一声又翻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