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歌脸上的阴云瞬间散去,笑眯眯的拉起云丰豪的手,表情前所未有的和蔼,就像一个年长的长辈关切的拉着后辈嘘寒问暖。
云丰豪沉溺在沈沐歌的笑容中,有一瞬间的恍惚,下一秒只听嗤啦一声,云丰豪觉得自己下身一凉,低头看去,自己的长裤不知为何已经出现在沈沐歌手中。
“流…”
云丰豪夹住退惊呼,还没咒骂出口,只觉得自己五指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沈沐歌竟然将自己一只手切开,此刻血流不止,殷红已经滴了一地。
“来吧…”
沈沐歌把他的裤子摆在面前,示意他以手为笔。
“恶女!你竟如此歹毒!”
云丰豪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惨不忍睹的右手,几乎晕厥。
“少废话,写不写?不然我就切开你的脖子”
云丰豪闻言,打了一个寒颤,立刻清醒过来,咬牙含泪,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写!”
短短一个字包含了无数心酸,过去二十多年里自己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在沈沐歌孺子可教的视线下,颤颤巍巍伸出手,一笔一划在锦帛长裤上写下自己的承诺。
只是他速度极慢,眼角依旧在不停的看向街角:狗奴才,这次回去定要把你们腿脚打断,报个信都如此磨磨蹭蹭,拿来何用!
沈沐歌感觉到他的目光,噗嗤一声笑出来:“在等你的人搬救兵?
忘了告诉你,方才房屋倒塌,他们没来得及跑出来,此刻还在废墟底下呢,云少爷,没人给你搬救兵,还是赶紧写吧!”
沈沐歌循循善诱,云丰豪面如死灰,心事被戳穿不说,沈沐歌还杀人诛心。
颤颤巍巍的落下自己的名字,天地间突然涌来一阵规则之力尽数落在云丰豪的裤子上,那条裤子金光一显,云丰豪还想多看两眼,结果被沈沐歌转手就收起来。
“如此便好,云少爷记得早日履行诺言,好将这条裤子收回去。”
沈沐歌心满意如的站起来,拍拍手准备转身离去。
没走两步,突然停下来,目光落在身受重伤动弹不得的烈火金晶犼身上。
云丰豪看着沈沐歌远去,本打算长舒一口气,结果这口气吐到一半,又见沈沐歌转身折回,顿时梗在胸口,差点把自己呛死。
“沈姑娘,还有何事?”
云丰豪不自觉把身子往烈火金晶犼肚子底下钻,心有余悸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言不合就扒人裤子的女流氓。
“我听说烈火金晶犼一身皮毛珍贵无比,有市无价?”
眼中流露出强烈的兴趣,沈沐歌目光肆无忌惮的在烈火金晶犼身上打量。
身受重伤的烈火金晶犼体型已经缩小到原来十分之一大小,此刻察觉到危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蹭的一声掀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柱子废料,腾起身子,戒备的看着沈沐歌。
“别别别,沈姑娘,烈火金晶犼皮毛不值钱啊…十方魔域里多的是魔兽,魔兽本身不值钱,值钱的是炼器师巧夺天工的手段。
这样,我看您刚才出手的时候一把趁手的武器都没有,铸造街有落月城最高明的炼器师,不如就由在下出钱,为姑娘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器如何?”
云丰豪借机翻身而起,吓得快哭出来,沈沐歌要是把烈火金晶犼的毛拔了,他简直不敢想象威风凛凛的烈火金晶犼会变成什么样子,都说没毛的凤凰不如鸡,没有皮毛的烈火金晶犼只怕比癞皮狗好看不到哪里去。
真拔了毛,自己以后怎么好意思把烈火金晶犼带出门。
沈沐歌闻言,不由得对云丰豪竖起大拇指,赞叹道:“云少爷深明大义,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不过我不喜欢这些人炼制的武器,不够精巧,不如这样,我去选些自己喜欢的材料,劳烦云少爷一会儿结个账?”
“妥妥妥!理当如此!”
云丰豪破涕为笑,自己今日果然遇到了毕生之敌,沈沐歌的脸皮是自己平生仅见的厚,如果沈沐歌是男的,落月城第一纨绔名头是不是自己的还不一定呢!
沈沐歌欢呼一声,欢天喜地的就去废墟里搜刮炼器材料。她向来是一个心胸广博的人,既然云丰豪开口了,不搬空这条街自己都对不起云丰豪许诺下的豪言壮志。
在废墟里挑挑拣拣,片刻功夫玲珑塔里已经堆了一大堆各种炼器材料。别说给自己炼制,就算给那些沈家小辈一人一把也足够了。
看着自己的成果。沈沐歌眼睛里藏不住的快乐,和云丰豪依依不舍的道别,随即消失在废墟尽头。
云丰豪夹着腿瑟瑟发抖,直到沈沐歌离去才一屁股坐到烈火金晶犼背上,烈火金晶犼皮毛很硬,如坐针毡的感觉很不好,但云丰豪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周围看热闹的人运来越多,再不走,只怕云家的脸都要被自己丢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