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怕姑爷今后继承钟家家产,哎有钱人家心思真多。”
“......”
周泽再度拍了一下惊堂木,这会儿乱糟糟的大堂瞬间安静下来。
“张书景张书祥你二人可知罪?”
张书祥已经不敢说话,不断看向身侧的兄长,张书景倒是镇定,躬身说道:
“明府,这奶娘已经下葬数月,当日我们张家确实是安葬了奶娘,至于这期间是否有人动过棺木,也无法查证,这是欲加之罪,学生不能认。”
这会儿,大堂外传来一阵动静,那些看审案的百姓都非常默契,赶紧让开一条道路。
老徐为首,后面跟着薛平,还有一群不良人,押着一个婆子一个小厮,后面还抬着一个箱子,箱子就是普通居家装衣服的那种樟木箱。
周泽和老徐对视一眼。
老徐微微颔首,直接回到周泽身侧。
“尸骨凶器全都带回来了,这三人知道详情。”
短短几个字,周泽来了精神,薛平已经着人将箱子放下,婆子小厮都被反剪双手捆绑着丢在地上。
“明府,属下去了张家,在西院的枯井中,发现了一把卷刃的刀,还有一具老妪的尸骨,经这个婆子从死者的衣衫、木簪、鞋子分辨,尸骨就是张家的奶娘。
至于这个小厮,就是知情人,七月二十五当日就是他们整理的棺木,里面缝制的布偶人身,就是那婆子赶制的。”
啪一声惊堂木响起,婆子和那个小厮都瑟瑟发抖,小厮年纪不大,这阵仗直接被吓哭了,鼻涕都流了下来,但是无法用手擦。
“你二人都是何人,报上名来!”
“民妇邹氏,自幼被卖到张家,已经有四十年,平时管着后宅的用度。”
“草民叫盛源,五岁到的张家,是二郎的书童。”
周泽点点头。
“那枯井中的妇人,是何人?”
邹氏咬着牙控制身子的颤抖,她不敢抬头看。
“是张家奶娘,之前在后厨做帮厨,这两年身子骨不好,就做些洒扫,六月开始已经病的下不了床。”
“那奶娘是怎么死的?”
邹氏顿住了,小厮在一旁哆嗦了一下,薛平朝着小厮的肩头推了一把。
“照实说,有所隐瞒你就是同谋。”
小厮抬起头,惊慌地看向周泽不断摇头。
“不是我杀的,奶娘原本就剩下一口气,是......是我家大郎将奶娘掐着脖子丢入枯井的。”
张书祥瞪圆了眼睛,恶狠狠地吼道:
“胡言乱语,你是我的书童,成日跟着我,何时跟着大哥了?为何污蔑他?难不成被人污蔑?”
这话说得很有技术含量。
引申义也非常明显,你是我郎的书童,天天跟着我,杀人的事儿,说泼脏水就泼?
再说是不是县衙的人让你诬告的,奴告主有个有这样的气魄。
周泽没搭理他,张书祥说完,赶紧捂着脸,怕再有人上来掌嘴,恐惧地看了看身侧的王汉和陈文池。
“大郎是张书景吗?”
小厮点点头。
“将奶娘丢下枯井时,人死了吗?”
“草民不知,不过没有呼救,也没有挣扎,过后我去看了,就趴在井底一动不动。”
“邹氏那棺木中的无头人偶,可是你做的?谁让你做的?你可知奶娘死了?”
张书祥想要说话,这回王汉也不用等周泽吩咐,挥手啪啪两巴掌,张书祥被打的直接趴在地上,这力道不比老徐的小多少。
周泽瞥了一眼。
“本官问案,尔等扰乱公堂,是想罪加一等吗?”
一时间整个大堂安静了,跪着的一动不动,站着的也尽力减少存在感,周泽这才朝着那婆子摆摆手。
“邹氏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