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近支的,还是远支?
不论是谁,此人用心,极为险恶啊。
萧敬暗暗下了决心,看来宫内,是时候要好好整顿一下了。
朱厚照取了东西,乐呵呵的就往王越府上赶去了。
这东拐西绕的,可算是到了王越府上。
这一次,不是微服私访,朱厚照基本上恨不得是敲锣打鼓的告诉京师大大小小的文武官员,老子去看王越了。
门房看着架势吓得不轻,一问,我的亲娘啊,太子爷奉了皇帝老爷的命令,来府上看老爷啊。
大门跪倒了稀剌剌的一片,早有人踉跄这步子往里面报信去了。
朱厚照探头探脑,瞅了瞅,这,看起来,有些破败啊,还有这位置,的确不像是二品大员住的地啊。
难不成里面是内有乾坤?
王越躺在床榻上,面色枯槁,倒是真的像病重多时,命不久矣的样子了。
王夫人守在床边,看着老爷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坏下去,整日都是以泪洗面。
有侍女走进屋内,轻喊一声:“夫人。”
汪夫人置若罔闻。
侍女满脸的骇色掩饰不住,壮着胆子有高声喊了一句:“夫人,管家让人送来信,说是,说是太子殿下奉了陛下的口谕,来看望老爷。”
刚刚还半死不活的王越身躯一阵,眯着的眼猛然睁开。
王夫人也是一脸见鬼的样子,这大白天的,说疯话呢。
侍女看着夫人似是不信,急忙说到:“老爷,夫人,管家说太子殿下已经入府了,现在正在往后院过来。”
“后院乃是家眷所住之地,岂是外人能入,家丁没人……”
话说到一半,王夫人猛然卡壳,若真的是太子,这谁敢拦他啊,还不是他想去哪就去哪。
门外传来动静,声响越来越大,王夫人知道,说不准真的是太子爷来了。
王夫人赶紧简单拾掇一下,带着侍女出了门,就看见一身赤红圆领袍子的少年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宫里的小宦官,所过之处,跪倒一片。
王夫人不再犹豫,上前施礼:“妾身见过殿下。”
身后的人也敢忙低头跪下。
朱厚照语气温和:“王夫人真是客气,客气,快快免礼。
本宫今日奉了父皇的口谕,来看看咱们大明的大功臣。
来人,将宫里的东西交给王家,小小心意而已。”
王夫人起身以后受宠若惊,乖乖,太子爷亲自来府上探望,还是奉了皇帝的口谕,何等大的恩宠啊。
王家这是祖上有德,冒了青烟了啊。
京师中有多少大员勋贵,最多也就是宫里赐些东西表示下慰问,这王家前脚才来过太医,后脚就来了太子。
这地位,得多么与众不同啊。
不过提起自己的夫君,刚刚还满面笑容的王大人笑容收敛,又是一副哀怨不止的样子。
朱厚照一问,原这王越数人都不曾进过水米了,全靠汤药吊着,眼看着一口气要是上不来,人,怕就是没了。
朱厚照明白了事情的七七八八。
朱厚照信誓旦旦说到:“王夫人放心,本宫此次前来,就是药到病除,夫人且在外面等候,本宫一个去给王大夫好好诊治诊治。”
王夫人有些迟疑,没听说太子会治病啊。
不过王夫人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拒绝的权利啊。
王夫人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等朱厚照一进去,王夫人就有些后悔了,总觉得自己好像是把自己的夫君往火堆里推一样。
朱厚照蹑手蹑脚来到床榻前,看着面色难看的王越,看起来有些不妙啊。
王越早早听见动静,睁开眼,一连确定了好几次才确定眼前人的身份。
一阵剧烈的咳嗽以后,如同破乱风箱的沙哑的声音响起:“老臣,咳,咳,老臣王越,见过殿下……”
王越一边说着,一边还有着挣扎想要起身行礼的架势。
朱厚照也不管是不是作秀,一把摁住王越:“王公,王公,好好歇着,好好歇着,千万莫要起身,莫要起身。
本宫今日奉了父皇之令来看望王公,王公万万不可在伤了身子。”
王越不再挣扎,干涩的眼里充满泪水:“老臣,老臣这副残体,让陛下和殿下费心了,老臣,老臣恨啊,无法再报陛下,殿下恩德了啊。”
这话,基本上就是个将死之人说的了。
“不不不”,朱厚照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先别急着说这,本宫来这,就是给王公治病的。”
啊,王越傻了眼,没听说过,太子爷还学了医术啊。
朱厚照狡黠一笑:“本宫猜的没错,王公这病,乃是心病吧。
所以啊,这心病还得靠心药医啊。
这药,本宫今日就送来了。”
朱厚照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心口。
不等王越说话,似是在自言自语:“李广伏诛,王公定是在西北又惊又惧,把有人添油加醋一番,再演前朝汪直倒台时的景象?
这点,王公不必担心,本宫来时父皇交代了,此事与王公无关,只是日后,不能再犯了。
事不过三?王公明白了?”
王越听完以后,心里剧烈跳动,这关,陛下那过去了?
可是为何……
朱厚照如同看穿了他的意思,把今日和弘治皇帝的一番话有所删减的讲了出来,以解王越心中疑惑,临末,朱厚照还说:“如今西北的局势还得要王公坐镇,关西七卫局势不稳,西域局势,乃至北地的局势,都离不开王公啊。
王公的身子,要为了大明,快快的好起来啊。”
朱厚照这话没有错,王越在那蛮子那,还真有着挺大的威望。
毕竟,文人嘛,心眼多,哪里是那些蛮子可以算计的,再加上目前明军占据战略主动权,王越在他们眼里,自然是不好惹的。
王越这人精,从朱厚照这一番话中提出了关键的信息。
陛下不仅没有加罪自己,自己依旧会得到重用,这三边总制的官位丢不了,甚至,自己还能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