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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九

朱厚照觉得有些奇怪,莫不是自己身上真的有了王霸之气,女子都开始投怀送抱了?

这会儿,倒是浪迹花丛的老手张仑看出了些端倪,这样式的,他见得多了。

好聪明的女子啊。

青春饭吃不多久,自己现在又是在最出风头的时候,这个时候不从良,还等何时?

于是,多金又有才的太子爷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再者说出去,这样的绝色都愿意为了你当你外室,不要名分,这还不得成为日后人人传叹的妙事一桩。

另一方面,也是一种无形的施压,以退为进。

可若真的做了,这种风尘女子的手腕,有的是办法让宅邸不宁。

若是一般男子,色欲熏心,美人如此低姿,话都说到这了,那还等什么,还不是快快的享受齐人之福。

朱厚照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我没兴趣,真没兴趣,走了走了,我得回了………”

朱厚照带着刘瑾等人飞快的就要下楼,临走时还不忘叮嘱唐寅:“小唐啊,会试快到了,好好考,加油,虽然比不上我,考个贡士,你没啥大问题。

记得我说的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名高于世,众必毁之,自己没事多念念,自己想想,不能自大,也不要妄自菲薄,你能行。

以后有机会,咱们一定能再见的,到时候你可欠我个人情。”

唐寅赶忙施礼:“多谢公子赐教,学生不敢忘记,还不知公子名………”

唐寅还没有问完,就看见朱厚照飞一般的下楼,身后跟着几人。

留下呆呆坐着的如薇和唐寅。

唐寅觉得留下也不妥,拱了供手:“如薇姑娘,天色晚了,小生,小生也告退了。”

说罢以后,唐寅也飞快离开。

顾如薇怎么也想不到竟是如此结局,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

反应过来,只觉得清泪吧嗒留下,怎么感觉自己像是洪水猛兽一般,自己哪里如此作态过。

屋内哭的是梨花带雨,门外的老鸨看着飞奔而逃的朱厚照,身后的几人紧随其后。

老鸨有些吃惊,这,这么快就完事了?这节奏,时间不对啊,再者说了,这么多人在那,怎么吃………

老鸨压住心里疑惑,正要上前打个招呼,只见得朱厚照留下一句“银子去问谢步东要”后,几人就消失在楼外。

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唐寅也下了楼,拉着徐经离开。

这么多人,看来咱们的如薇姑娘遇上了坐怀不乱的主。

老鸨不知道该喜该悲,银子算是到手了,只是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花魁完璧,恩客先跑了。

老鸨推门进屋,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如薇,“我的小祖宗啊,怎么滴,还真的想和人家做对鸳鸯不成?醒醒吧,别做梦了,人家不是个凡人,你当真没看出来他是谁?”

“什么”一双朦胧的丹凤眼抬起,魅惑人心啊。

老鸨心里暗叹,不愧是自己看出调教的尤物啊,这样子似的,也亏了那位爷没有动心,坐怀不乱啊。

只是可惜,这么棵摇钱树,自己算是折了,这日后哪里还敢让她出去接客,若是真的那人有朝一日想了起来,一根头发丝就能压折自己的腰啊。

“你真的看不出来他是谁?

仔细想想,作陪的小公爷在他面前和个孙子一样,谢步东那样的人都恨不得跪着舔他,还不知道他是谁?”

“莫非,真的是个藩王之子?”

顾如薇大胆猜测起来。

老鸨苦笑着摇摇头,“你啊你,不知道是真的聪明还是傻啊,这些日子有听说个藩王入京?

人家哪里是什么藩王之子,人家,是皇帝之子啊。”

顾如薇面如土色,惊呼一声。

老鸨也是捂着心口,有种劫后余生的后怕感觉:“想来也是,咂咂砸,五千两银子,花出去眼都不眨,想着那徐经要是再敢加价,怕是不知道又有多少银子出去啊。

还有那块玉,真真的是块美玉啊,看的人眼馋,你知道拿在手里什么感觉?

暖的。

只是这还不是最让人骇人的,最让人骇人的知道是什么?

那玉边上,隐隐约约,瞧见了龙纹啊。

乖乖,怪不得原来是这等的好玉啊,你说值不值钱?”

老鸨一边说着,一边还是有些庆幸,张仑那小子真的没有说谎,人家要是想动自己的潇湘院,真的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还不用自己亲自动手。

就说那谢步东,人家面前的一条狗,来这潇湘院,不得自己亲自接待,这个老淫棍,还敢揩老娘的油,色胆蒙了心。

顾如薇煞白的小脸,喃喃说到:“怪不得,怪不得看不上自己………”

人家朱厚照没说错啊,东宫太子身边,什么的女人能没有。

挑的都是什么国色天香,身家显贵,再不济也是身世清白的女子,怎么看得上个沦落风尘的人。

出了潇湘院,四下也没有旁人,也到了分别的时候。

“伯安啊,记得本宫说的话,等会试罢了,就去西山看看,对你是大有好处,至于会试,本宫就不说了,以你的本事,手到擒来。”

王守仁不明白太子为什么这么希望自己去西山,还对自己有着如此大的信心,好像自己考中是件板上钉钉的事情。

要知道,就是自己的父亲王华也不敢说自己此举定能中举。

王守仁心里带着疑惑,不过还是恭恭敬敬行礼:“学生就先谢过殿下美言了。”

张仑送朱厚照回了东宫以后再打道回府,只感觉今天晚上可算是大涨眼界了。

第二日,一个消息惊悚传遍了京师朝堂民间。

昨日在潇湘院,有人一词力压应天府解元唐寅,唐寅自愧不如。

这下子,所有人都在津津乐道,这唐寅是何人?是最有希望大三元的人,居然被一词碾压,到底是何人,按理说要是比唐寅文采更好,不应该不知道啊。

要知道,文人好面,若不是云泥之别,唐寅绝不可能公然认输的。

有好事者将词传出,庙堂小巷,几乎人手一份。

看完之后,无不倒抽一口凉气。

好词,好词啊。

凭借此词能胜过唐寅,到也不亏,名副其实,名副其实啊。

我大明何时有了这样的才子?怎么没听说过啊,文坛盛事啊,文坛盛事啊。

有人好奇打听,只是得知此人出手阔绰,五千两白银只换花魁一亲芳泽,更有小公爷张仑,王华之子王守仁作陪,据说就连京师这些日子风生水起的谢步东都为其做保。

王华和张懋还专门问了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两人像是商量好了的,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一个刚刚认识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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