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家现在才十三文,根本不可能涨到八十文,彩礼钱从我们大周皇朝开国以来,什么时候到过一万八千文?要知道这嫁女儿上了一万文,可就是卖女儿了,普通人家,谁敢担上这样的骂名?还要不要脸了?”
店老板摆摆手,笑着说道。
这是一回事吗?
陈少君看了对方一眼,也不在多劝。
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他出于好心,点了一句,对方不领情,他自然也不会多说。
虽然赊刀人的路数有点邪异,但其实如果对方一路顺风的话,也并不会出多大的事。
那赊刀人见陈少君提醒,还有些担心,见状也放心了下来。
于是,老板签字画押,契约文书成。
那柄刀也落在了店老板的手中。
赊刀人这时候也重新背起了货箱,打算离开。
周围看热闹的,见着老板捡了便宜,其实早就心动了,这时候连忙追问道:“这位爷,您那还有刀吗?我这也可以跟你赊上一把,等到时候了,您来取赊刀钱,成吗?”
“你?”
赊刀人见了,仔细打量了那人一眼,一摇头,道:“你不成。”
然后就钻入了人群,走了。
陈少君闻言也扫了那人一眼。
气息微弱,体弱运薄,正常人的三朵阳火都虚虚幻幻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沾病死去,确实承载不了对方的赊买人的角色。
反观那店老板,阳火旺盛,命格硬实,关键气运也不错,守着这早餐铺,潜心发展,有发家致富的可能,也难怪那赊刀人会看上他了。
不过经此一事,这店老板发家倒是有可能,但致富的话,却要打个问号了。
至于习武的江湖人?气血虽然旺盛,但实际上命运最是多舛,刀口舔血,死亡几率最大,赊刀人自然不会将那些人当做目标。
当然,那些闯江湖的,也看不上一把只值几两银子的菜刀。
摇了摇头,陈少君就一路向着鉴宝堂走去。
鉴宝堂一如既往,守卫森严。
不过,当陈少君踏入其中的时候,还是明显感觉到了,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同。
五感放开,耳目开明之下,他顿时就听到了一个特殊的消息。
昨天夜里,有人上吊死了。
若上吊之人,只是普通人倒还罢了。
但对方却是一位朝奉大师,是朝奉这一行当中,站在顶尖的人物。
顿时就让得整个鉴宝堂,气氛压抑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少君好奇,逮住了一人追问道。
被问话的这人也是个正式朝奉,陈少君有印象,对方好像是宝芝堂的二朝奉。
别看只是二朝奉,但宝芝堂可是盛京城内数一数二的大当铺,大朝奉乃是朝奉大师崔水旺,他这个二朝奉,论朝奉这一行当的名声,其实比他所在的林氏典当铺中的大朝奉秦文山都要胜过一头。
他见陈少君问话,也是一副谨慎的模样,开口说道:“具体不知道。
听说是与一件宝物有关。
昨天夜里,上面连夜送来了一个宝物交给甲字七号房的吴大师鉴定,约定第二天早上来取。
结果今天一早,小厮上门的时候,就发现吴大师吊死在了房间里,不仅身体都僵了,舌头都伸得老长,十分吓人。”
“怎么会这样?”
陈少君皱起了眉头。
一般朝奉鉴宝,要么当场被煞气反冲而死,或者像是鉴定兵器等物,会激发刀气剑罡,被刀芒所伤而死,可这自己上吊而死……怎么看怎么邪乎。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与……”
说着,这人像是感觉到有些忌讳,连忙闭口不言,只是顺势往地下指了指,就匆匆回到了自己的鉴定房内。
而陈少君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地下能有什么?
自然是鬼了。
能够让朝奉大师都降服不了,被逼的生生上吊。
那么显而易见的,这鬼极凶,十分难缠。
朝奉本就是一个十分特殊的职业,遇煞,招鬼,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这朝奉会如此忌讳如深,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要是一个不小心,议论之时,被‘它’听到了,找上门来,那岂不糟了?
“这还真是多事之秋。
明月花船的那三十来个正式朝奉,除了我之外,估计都来不了了。
现在又加上死了个朝奉大师。
细说起来,今年可比往年,死了更多的朝奉了。”
陈少君也皱着眉头,一步步向着自己的鉴定房走去。
心中也在猜测着,那吴大师到底鉴定的是什么宝物,竟然会被逼的上吊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