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兵力不足五万,即便是真的要出兵南下,也需要留下相当的兵力防备刘武周的侵犯!刘武周如今的兵力也有数万之多,我们的五万兵力如何分派?”
许央在揣摩李渊此时心境时,走神了,没听清这时候到什么程度了,忽然谈到了留下兵力防备刘武周。
这是要决定南下了吗?想来也是,历史本来就是南下的,并没有因为自己这个意外的因素,而改变李渊挥师南下,一举拿下长安的战略。
“刘武周这边暂时可以不予考虑,许央在北上执行任务时,已经留了后手。”
“哦,许央,说说你留的后手。”
许央被李渊点名,就不得不出声了。
“回大将军,末将带着二十七人在忻定一带活动时,从来没有杀过刘武周的任何一个下属,并且,即便是遇到了,也会示好,以曾经同为大隋军伍示好。”
“而遇到突厥人,从来不留手,甚至只要有人喊出是刘武周的人,我们也会手下留情,放一条生路。”
李渊让说什么,许央就说什么,并没有对接下来的战略多嘴。说完了,自己就规规矩矩的坐下。
“大将军,从康鞘利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不是个心胸开阔的人,偏偏他是始毕可汗在马邑的特使。许央等人在马邑一带的做法,势必会让康鞘利在短时间内对刘武周心存疑虑······”
李世民接着许央的话解释。李世民那个短时间内,很是符合许央的心意。有这样的措辞,即便是康鞘利对刘武周没意见,那也可以说这个短时间太短了。
李渊微微点头,却再一次看向许央:“许央,当下我方该如何定计,可有看法?”
许央不明白为何李渊会点自己的名,就有些愣,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稳,又站起来了,有点不知所措。
许央这样的动作,大家顿时就笑了。
“许央,你好歹是右路副将,唐公这般重用你,总不至于不明所以吧?”
许央除了被李渊点名,自始至终没有说过话,没参与过讨论。刘文静以为李渊点名是不满于许央了。
刘文静这话一出,倒是让在场人的嘴角都有些笑意。许央的武力值超强,可一个武夫还不值得大家高看。
“这是什么场合,能不能别开玩笑?许将军请暂且坐下,说不说都无所谓的。”
李建成这是给自己解围?语气上确实是解围。许央也不能怀疑什么,毕竟没有冲突,就当李建成这人憨厚吧。
只是······好像自己也只是表现了武力。
“谢将军回护。既然大将军让许央说,那许央就说说。”
许央先向李建成施礼,然后正色,站的笔直,清了清嗓子,环顾一圈,最后向李渊施礼。
“欲议定现下我们的战略,首先应该从大将军的檄文说起。檄文公之于众,最起码整个河东之地是郡县都接到檄文了。对于河东之地的处置,需要等各地回执,看是否附议,来决定我们对待河东的决策。”
“附议者留,反对者战。以大将军在河东之地治理的声望,我以为,河东之地需要征伐者无几。”
“其次,还是要以大将军的檄文说起。大将军告知天下的是惩昏扶明,稳固河东又如何惩昏?如何扶明?稳固河东,倒像是过早的明示,咱们是要蛰伏,要蓄积力量以图天下。”
“再说直取长安的优劣。如今整个天下,应该说出了长安一带,几乎是遍地烽烟了。因为都以为长安是京师,大隋的最后一点战力都集中在长安。其实,这是一种错局,不是理智的分析。君王在江都,又怎么留下强兵强将在长安?”
“另外再说为何各方势力强盛而不攻长安。请问,所有的势力,可有一方势力是以辅助大隋明君而起事的?没有,唯有我大将军如此。我们不进长安,与其他称王者何异?各方势力担心攻下长安成为众矢之的,我们惩昏扶明的宣言,反倒不需要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至于说腹背受敌,攻打长安的艰难······我想问问诸位:咱们先谋河东,就没有腹背受敌的隐患了吗?没有出兵南下,又怎样知道攻打长安的艰难?”
“大将军,末将以为,只要我们能以精兵快速南下,以迅雷之势,快速拿下长安,巩固关中比稳固河东更有利于图谋天下!”
“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杨广失去民心,更是失去了关陇勋贵的支持。长安聚集了关陇世家,大将军不进长安,不利于取得关陇世家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