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桌的‘大哥们’,敬完了江苍大哥,又拐回头来敬自己,更无视了自己的学生装,反而叫自己兄弟!
要是换成以前,他可是没有被一群大哥敬酒的待遇。
更不要说这一群大哥,还皆是道上的人,其中的老三,更是随便拉出来一个小弟,都是他们学校地面的‘头!’
但附近一桌上的老三,这时却是没有任何高兴,就静静坐着。
再加上刚才出了孙坊这事,二伯他们都害怕。
老三如今就怕等会说事的时候,二伯为了让那位江哥平气,继而给自己来个‘狠’的。
而江苍没管这些人是大、还是小,当一杯酒落,吃了几口菜,见到王哥他们也向自己望来,便率先开口,想顺顺事情。
同时,时刻注意江苍的包间内众人,看到这位江苍大哥要说话,也是一静,连个筷子声都没有了。
“几位师傅叫江苍过来吃饭,又摆的好茶好酒,相信刚才那事应该是个意外。”
江苍说到这里,见到安静屋内的众人相继点头,还要解释以后,倒是笑了,“既然是意外。那咱们一码一码,先说活人的事。几位师傅叫江苍来吃饭,是排的什么章程?”
“江师傅,您这大老远的过来,为李老板平事,是义!”二伯先接话,抱拳一礼,说的是老三和李老板的事。
旁边一桌的老三也在这时‘啪嗒’往地上一跪,是认错,因为‘外人’江苍虽然原谅了他,但是帮会里的这事还没说清。
那帮会里地位最高的二伯说话,讲罪名,老三是帮会里的人、罪人,是要跪着,这是他们帮会的规矩。
而旁边的几位大哥听到二伯说着老三的‘罪’,又讲着江师傅的‘义’,也是慌忙点头称是,称江师傅是‘千里过江恩情、义薄云天!’
“所以兄弟们几个想着..”二伯说完了老三的事,又笑着追捧江苍道:“江师傅千里迢迢过来,是不是这边地面给您划点?西街那块我们和王哥谈了谈,东边再划出去一些,归江师傅管。咱们都赚钱,也不闹起来,让上头给咱们整一道,谁都不好受..”
“几位师傅误会了。”江苍看着人家又许利益,又客气的,误会了自己,倒是朝着几位大哥抱拳笑道:“江苍来贵省贵市,不是来截诸位的财路、江水,分地面的。这哪门有哪门的道行、行程。江苍练武,是来比武艺,找对手。”
江苍说着,掂起酒杯,朝着王哥一敬,“但王哥老三这事,是我朋友李老板的事,也是我江苍的事。这事和几位师傅这儿的规矩两分,咱不掺和。而现在清了,您几位还是行您几位的行程,不用管我这边。我和王哥这事早结了。”
“江师傅!”王哥回敬,没等江苍喝了,就自个把一杯子二两白酒闷了。
江苍见了,则是又朝着右边跪着的老三一敬,“请吧。几位师傅都给面子,你也别跪着了。等会地上的血流到你裤子上了,就可惜了一件衣服了。”
“谢谢江哥..谢谢江哥..”老三真到这时,又见到江苍那一桌的二伯等人也点头,心里才放松下来了,亦是起身端起了一杯白酒,一口气干了。
“都敬,都敬!”二伯等人见了,心里松口气知道这江苍大哥不来事,那是心里高兴,都喝吧,一杯酒最多晕一下午,但往后收的地盘钱,能买这几百个下午的酒劲。
而随着筷子声、追捧声。
一个来小时,一顿饭吃下来。
江苍是吃饱了,觉得这家酒楼的饭菜还不错。
但众人是真的没有吃饱,是有尸体在旁的问题,也有杀人凶手在侧,吃的是心里不安,酒也没有多喝,就光剩追捧江苍了。
这一直等饭落,再喝几杯茶。
江苍感觉这活人的事基本落了,才最后品了一口茶,侧手茶盖指着那边孙坊的尸体道:“这人是跟着谁的,我杀了他,会不会有人找我江苍的麻烦?”
江苍把茶杯放下,“而我这人嫌麻烦,想问清楚。”
“是吴老板..”二伯是第一个开口,也是这事不是什么隐秘事,打听打听都知道,便提前给江苍说了,“并且那位吴老板在咱们区西边有一家夜总会,下面是地下拳场,孙坊就是在那里打拳。”
“对。”王哥也在旁边开口,“只是吴老板虽然家大业大,可他有点利益..我们和他合作过一次,感觉这人心眼小,估计会说孙坊这事..”
王哥说到这里,也是想和江苍拉近关系,便又笑着道:“但江师傅放心,我们帮会当个中间人,会尽量把这事圆一圆..”
“我也是意思。”二伯等人也在旁边开口,很赞同王哥的话。
“和事?”江苍倒是反问一句,“几位师傅的帮会比他高?那吴老板怕您几位?”
“不是..”王哥摇头,“我们都差不多,都是在这里做生意,井水不犯河水。”
“那您这和事人不好当。”江苍拿起酒杯,满上,“干脆一了百了,我把这事结了,您几位把吴老板的后事清了。”
江苍一敬酒,“听几位说,吴老板那里好大的一块地皮。我看,几位一分,这买卖能不能做?”
“江师傅的意思是..”
二伯等人心里一个激动,没想到这回还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孙坊祸事没害死自己等人,反而是引出了一条‘发财的路子。’
当然,他们也知道这位‘身手高超’的江师傅,只是去杀吴老板,但后事能获得什么,还是看自己等人的斤两够不够足,能不能压着这场面。
压不住,那就活该分不到。
压住了,自己等人是帮这位江师傅处理了后事,还获得了‘报酬’,这是‘互利互惠。’
“江师傅放心!”王哥等人相视一眼,由二伯开口,代表了整个帮会的意思。
而江苍见了,环视一圈,一敬众人,“事谈好了,茶也喝完了,就剩酒了。那走吧。下午歇歇,晚上给几位清账,回来了画个线本。”
江苍说着,望向王哥,“中间人这事,不谈。”
“多谢江师傅!”二伯等人见到江苍敬酒,亦是把酒一干。
虽然他们也不太明白为何这位江师傅这么抵触‘中间人’,难道和气生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不好?
可等到酒落,他们还是咽下了问题,‘哗啦啦’的起身送行,三四十人挤到了门口。
小李二人,也是跟在江苍旁边。
“路近,不用送了。”江苍站在门边,回身看一眼门内还准备出门相送的大哥们,一抱拳,最后望向了还有疑惑的王哥,
“江苍走过几年险道,见过一些事,吃您几位一顿饭,又拿了王哥的钱,就再多说一句。”
江苍说着,拍了拍王哥的肩膀,就像是以前九爷指着自己心口,教自己一样,
“中间人这活不好做。没那本事,别架这过桥梁子。小心两边梁子上的人过去了、安全了、说好了,但给您这位撑梁子的人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