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客气了。”二人笑哈哈道，“还是得靠大人的庇佑，咱们才能把粮价抬这么高，要说功劳最大的，自然是大人您了。”
“哈哈哈哈……”双方商业互吹，周文宏闻言开心得直捋须，张慧年和陈万吉二人也陪着他一起笑。
客厅之中，满是开心的笑声。
然而，门外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们，来者是张慧年家粮铺的一个伙计，在门外道：“老爷，出事了！”
三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张慧年尴尬对周文宏，道：“大人稍等，我去去就回。”说罢走出门去。
张慧年出了客厅，对着那伙计就是一顿训斥：“你不长眼吗，没看到老爷正在和周大人谈事情吗！”
“大人，迫不得已啊，出大事了！”
张慧年不耐烦地问：“出什么大事了？”
那伙计凑到张慧年耳畔，一阵低语，张慧年闻言顿时脸色大变，匆匆就返回了客厅里。
张慧年进了客厅，也不入座，而是向周文宏行礼，道：“周大人，这城里何时开了一家绿柳粮铺？”
周文宏见他神色不大对，变问道：“绿柳粮铺？本官并不知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张慧年道：“方才我家的伙计前来禀报，说有一家绿柳粮铺，正在大肆售粮，他的粮价，与夏秋之时一样，现在已经没人来咱们粮铺买粮了，全部都去绿柳粮铺了。”
“什么！”周文宏闻言拍案而起，瞪眼怒道，“这不是成心捣咱们的生意吗！”
“是啊。”张慧年满面愁容道，“冬天的粮价，能跟夏秋时候一样吗，这简直岂有此理！”
陈万吉也着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周大人，可千万不能让绿柳粮铺这么瞎闹下去啊。”
“别慌！”周文宏抬手止住了他们，缓缓往前踱了两步，道，“你们二人赶紧回去，多找一些人，去绿柳粮铺大肆购粮，有多少买多少，本官就不信，他到底有多少存粮！”
“这法子倒是不错。”陈万吉闻言开心道，“他粮价那么低，咱们将他的粮全都买过来，转手一卖，翻了十倍……”
张慧年道：“就怕对方来头不小，若是存粮太多，只怕咱们也吃不下。”
周文宏不慌不忙道：“勿要担心此事，五十万石都吃得下，你们尽管去买。”
“是！”张慧年和陈万吉颔首领命，匆匆退去。
…………………………………………………………
此时此刻，绿柳粮铺门口，排出了五条长长的队伍，五个售粮口同时开放，一群人正在麻利地卖粮，速度非常快。
即便速度快，也架不住人多，外面排队的人加起来足有两三千，场面极其浩大。
粮铺的内堂里，卫轩坐在桌边喝茶，虽然这粮铺是柳府的产业，但主意是他出的，他十分关注，今天粮铺第一天大肆售粮，他必须亲自坐镇，而且，以他对周文宏的了解，今天肯定会有人来捣乱。
“姑爷。”一个柳府的家仆走了进来，行礼道，“已经卖了一千石了。”
“嗯……”卫轩缓缓点头，道，“记住了，每人只售一斗粮，多的不卖，少的也不卖。”
“是。”家仆颔首。
卫轩又道：“咱们捣了其他粮铺的生意，今天肯定有人来捣乱，估计他们会派人混在人群里，前来购粮，你们的眼睛给我放亮一点，但凡是看到那些人，全都不卖。”
“是。”家仆自信满满道，“咱们早就摸清了各大粮铺的那些人，只要他们一露面，我们立马就能认出来。”
“好，出去盯着吧，有情况再来报我。”
“是。”家仆领命退了出去。
家仆刚出去，陪在一旁的张猛问道：“老大，那些粮铺的人真的会来捣乱吗？”
“嗯。”卫轩点头道，“就是不知道周文宏会不会来。”
“周文宏？”张猛闻言讶问，“那些粮铺是周文宏的吗？”
“不是，但也差不多。”卫轩道，“周文宏和那些粮铺的东家们狼狈为奸，赚了钱后坐地分赃，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周文宏这王八蛋。”张猛气哼哼地骂道，“他除了好事，什么都做！”
“贪官就这样。”卫轩叹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十倍的粮价啊……”
张猛又问：“他们真的会派人来买咱们的粮吗，咱们的粮若是被他们买走了，岂不是帮了他们？”
“放心，不会的。”卫轩淡定摇头。
果然如卫轩所料，没过多久，外面便传来了呵斥声，像是有人在跟店伙计争论什么，但很快就平息了，接着吵闹声时常传来，但每次都持续不久。
然后，那个柳家的家仆进来向卫轩禀报：“姑爷，您真是料事如神啊，方才有十几个其他粮铺的伙计前来购粮，开口就要买一百石粮，全都被我们赶走了。”
卫轩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显得有多开心，只是淡然喝了一口茶，点头道：“干的不错，继续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