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南本来正陪着京里来的两名侍卫在府内饮宴,听得下人一连串的来报,有人杀家丁,闹酒楼。一直到听到儿子遭擒,被拖拽到北帝庙中,这才匆匆赶来。
他一进来,就看到自己好几个手下被重手法震死,紧接着又儿子一腿骨折,一腿被长枪刺透,血如泉涌,当即心中骇然之极,不由得仔细看了一眼封舟。
这一眼看去,突然间眼皮子直跳。
只见封舟昂然而立,虽然并没有多么高大,却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感觉,站在那里犹如山岳一般凝重,又如天空一般浩瀚,看向别人的眼神,如同君王在俯视苍穹一般。
饶是凤天南见惯了人命,经历了无数是非,看尽了人命,此刻见到封舟这种群气度,也不禁心中狂震。他忙退两步,从手下弟子手中接过自己那根七尺黄金棍,方才觉得心安。
封舟斜晲一眼,说道:“你就是凤天南?”
凤天南道:“这位少侠,我就是…”
“铮”的一声,封舟将长枪拔出,冷声喝道:“去死吧!”
“轰!”
一声巨响之后,凤天南手中的那根黄金棍,猛然飞出,撞断了北帝庙外的几棵树之后,方才深深地插进了地面,镀金的全钢把手已经成了曲尺形状。
原来凤天南当年凭一条熟铜棍打遍岭南无敌手,这才手创五虎门,在佛山镇定居,家业大发之后,将熟铜棍改为镀金精钢长棍。
武家所用之棍,以齐眉最为寻常,依身材伸缩,短者五尺不足,长者六尺有余,凤天南这条棍却长达七尺,仗着他膂力过人,使开来两丈之内一团黄光,端的是厉害之极。
但封舟和他交手,只用了一招,便将他的镀金精钢棍打折,其力之深,其劲之精,让一旁观战的胡斐震惊万分。
凤天南的身子在空中连翻了好几个跟斗,踉跄落地,看向封舟一脸惊骇之色,厉声道:“你是何人?”
他此时背后长辫已经直接被震得散开,状若厉鬼,双手虎口鲜血直流。
因为被封舟长枪上所发的气劲所震,整个身子都难以自抑的不住颤抖。
封舟收回长枪,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我是封舟!”
“什么,你是封舟?横扫北地全无敌手的封舟?”
凤天南脸色狂变,大骇道。
他在佛山坐镇,北方武林的消息也从未中断,关于封舟此人的事迹不绝于耳,什么今天杀了几个贪官了,明天杀了几个污吏了,后天又上山剿匪了,等等等等,每次听到有关封舟的消息,都是他杀了什么什么人,似乎此人每天都如割草一般收拾人命。
但封舟一向横行北方,从未来过岭南,因此凤天南也只是把他当段子一样听,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杀神竟然出现在他面前。
他长吸一口气,知道今日已不能善罢,当下拱手施礼:“在下素来爱交朋友,与封大侠素不相识,何苦为一个穷家小子伤了江湖义气?”
封舟冷笑一声,收回长枪,看了凤天南一眼:“能挡住我长枪一击还不死,你‘南霸天’的绰号倒是有资格被人喊出。”
他眼光犹如万载寒冰,深深看了凤天南一眼,“限你一炷香时间,立刻命人把钟阿四放出来,就在这北帝庙前,冲他一家磕头认罪,赔偿黄金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