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针管里装的是什么?”
“大佬饶命!针管里装的不过是少量的镇定剂,并不致命。”
为首的壮汉扫了眼自己软趴趴垂下的手臂,心里头骤然生出了一丝忌惮,再不敢轻敌,忙缓和了面色,唉声求饶。
他的同伙们得见此景,亦不敢贸然上前,纷纷屏住了呼吸,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就在秦北冥即将锁定胜局之际,男更衣室外突然传来了女生的尖叫声:
“小秦医助,救命!”
光听其声,就能感受到屋外那人尤为紧张的情绪。
秦北冥神情微滞,虽知屋外的女生十有八九不会是凌墨,但也不排除凌墨因惊吓过度变了声的可能。
如是一想,他再顾不得其他,只想着快些走出男更衣室一探究竟。
然而,他刚走出男更衣室,便被一个穿着和凌墨同款滑雪服的女生迎面扎了一针。
秦北冥垂眸看向胸口上的针管,面色却异常的平静,甚至于找不出一丝一毫的惊愕感。
“小秦医助还真是重情重义。”
身着凌墨同款滑雪服的凌甜见秦北冥中了招,嘴角倏然勾起了一抹邪佞的笑容。
“你...”
秦北冥皱了皱眉,话音未落,两眼一闭,便直愣愣地向后倒去。
更衣室里的打手们见状,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纷纷向得手之后便匆匆离去的凌甜竖起了大拇指。
为首的壮汉单手捂着脱臼的胳膊,原打算趁着秦北冥昏迷不醒之际,将他暴揍一顿以此泄愤。
刚抬脚,却被人给拦了下来:
“哥,别冲动。梁少说了,他要亲手断去这人的胳膊,咱还是先将他带到指定地点为宜。”
“嗯。”
为首的壮汉不甘睨了一眼倒地不起的秦北冥,最终还是忍下了心头恶气,坐到了僻静的角落,紧急处理着脱臼的胳膊。
这期间,谁也没有发觉,秦北冥的指尖不自觉地颤了颤。
仅仅只有一墙之隔的女更衣室里,凌墨此刻亦被一群穿着工作服的女打手们团团围在了中央。
她环视着周遭这群面无表情的女打手,不咸不淡地问:
“雇主是谁?梁非凡还是苏毓?”
“这个就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了。凌小姐,得罪了。”
其中一名女打手如是说着,趁凌墨不备,猛地将藏于袖中的针管扎入了她的手臂中。
凌墨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好似慢了半拍一般,在女打手以为剂量不够,正打算向她扎去第二针的时候,仰面倒在了另一位女打手的怀中。
“老大,会不会有诈?”稳稳地接着凌墨的女打手面露狐疑之色,皱了皱眉,轻声询问着手持针管的女打手。
“剂量是专业人士计算过的,应当不会有诈。”
为首的女打手虽也觉得这次的绑架行动太过顺利了一些,不过并未多想,匆忙地给凌墨戴上黑色头套之后,又给梁非凡打去了一通电话。
电话的另一头,梁非凡得知凌墨和秦北冥二人已经双双被制服,喜上眉梢,再顾不得其他,忙命助理驱车赶往不日前他在郊区新购置的别墅。
一想到今日就能抱得美人归,梁非凡此刻已然心猿意马,高兴得找不到北。
在此之前,他倒是玩过不少女人,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但在他内心深处,凌墨和其他女人到底有些不一样。
再三嘱咐着那群女打手不得弄伤凌墨之后,他这才眷眷不舍地挂了电话。
“梁总,你的胳膊好些了吗?”
梁非凡的助理瞥了眼梁非凡打着厚重石膏的手臂,担忧他因为过于兴奋而得意忘形,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
“不碍事。”
尽管手臂还在隐隐作痛,梁非凡却并未将这么点小伤放在心上,满脑子都是和凌墨“妖精打架”的画面。
……
另一边,滑雪场的女更衣室外,女打手们正忙于清理现场,以免留下什么关键性的证据。
蛰伏在暗处的凌甜得见凌墨身边暂无人看守,这才大着胆子走上前,朝着凌墨的胳膊又扎下了一针。
她冷冷地看着淡色药剂一点点地融入凌墨血脉之中,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低低地笑出了声:
“想不到,你终究还是栽在了我手上。就是不知,非凡哥哥看到一个死僵了的你之时,还提不提得起兴趣。”
“谁?”
更衣室外的女打手们听闻室内的窃窃私语声,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手撩开了幕帘,神情戒备地环顾着四周。
凌甜见状,只规规矩矩地藏匿到了柜门后,再不敢出声。
事实上,梁非凡并未同她说过让人着手绑架秦北冥和凌墨一事。
这件事其实是梁非凡身边的小助理亲口跟她说的。
早在多年以前,凌甜就花重金买通了梁非凡身边的小助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准确地掌握着梁非凡的一举一动。
昨天夜里,她在得知了梁非凡的计划之后,就第一时间将此事告知了苏毓。
随后,也不知道苏毓是从哪里弄来的两管针剂,只说是一管有强效镇定的效用,而另一管里,装的则是会致人丧命的剧毒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