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缈见他终于答应了,内心狂喜,赶忙问:“我任选三件吗?”
“可以。”田贵道,“但正如你刚才说的,价格随我开。”
裴缈摊手道:“你开价吧,不过我要还价一次。”
“还要还价?”田贵皱眉。
裴缈道:“当然,古玩行里的砍价是基本操作,不砍价能叫古玩交易?你漫天要价,我就地还钱。”
田贵心想,反正主动权在自己这里,如果裴缈还价太多,那就不卖给他了,于是他道:“我出价……一个亿!”
田贵不知道这里三个东西到底值多少钱,于是开出了一个自认为很高很高的价格,一亿。
确实,一亿对于普通家庭或者小康家庭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但是对于这院子里最贵重的东西来说,一亿只是单位而已。
最重要的是,裴缈还要砍价。
裴缈也没想到他开的价格这么低,他原以为田贵大致知道这些东西的价格的,估计会报出十几亿的天价,所以他才提出要还价一次的。
现在这个价格并不高,裴缈也不想过度还价了,就象征性地还了一下价,道:“八千万行不行?”
“可以!”田贵点头,他报出一亿的价格,就已经预留了还价的空间,还好,裴缈只是还了20%的价,不是很多,他可以接受。
裴缈没想到谈价格谈的如此轻松,但现在不是在乎这些的时候,他说道:“那我要开始挑选三件出来了。”
“你挑吧。”
裴缈走过去拿起了汝窑青花笔洗和仇英的画,然后走到三个黄花梨圈椅前,道:“田先生,这黄花梨圈椅一套应该是四个吧,你这少一个啊。”
田贵道:“去年全国闹疫情,果子卖不出去,赔了一大笔钱,一些账还不上,贷款也还不上,银行和债主一直催着还钱,我实在没办法了,就把其中一把椅子去当铺给当了,原本是活当,准备有钱就赎回来的,可现在已经超过时间一个月了,赎不回来了。”
裴缈赶忙问:“你什么时候当的?在哪家当铺当的?当期是多少?当了多少钱?”
田贵道:“就在区里的一个当铺,去年七月初当的,当期是半年,当了四十万。”
“啧……四十万。”裴缈闻言咂嘴,要知道,一套类似的明朝黄花梨圈椅,在佳士得拍卖会上拍出了六千万的天价,这田贵一个圈椅才当四十万,当真让人无语。
裴缈想了想,道:“你这一整套圈椅才会比较值钱,四个弄一起才能算一件。”
田贵闻言惊叫:“怎么可能,四个就是四个,一个就是一个。”
裴缈淡笑道:“你一个才当了多少钱?四十万,我又不傻,这玩意就是成套卖才值钱,这样吧,你带我去找那家当铺,如果能弄齐这四个圈椅,算一件卖给我,我给你再加一千万。”
田贵觉得这个生意可以做,因为当初当铺的人给圈椅估价也就五六十万,所以他先入为主地认为这圈椅就是这个价,凑成一整套就可以多赚一千万,何乐而不为呢。
裴缈刚准备详谈交易的事情,自己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阿发打来的,裴缈接听手机:“喂。”
“喂,裴缈,你去哪了?掉茅坑里了?我们都在找你呢!”
裴缈想起了田贵家的门牌号是8号,便道:“我在8号这户人家的院子里,你们都过来一下,把车也开过来。”
“干啥呀?”
“听我的就对了,过来吧。”裴缈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挂掉电话后,裴缈从怀里掏出支票本,写了一张八千万面额的支票,递给田贵,道:“这是八千万的现金支票,你拿着,笔洗,浣纱图还有三张圈椅我先拿走,然后你跟我去一趟区里的当铺,把另外一张圈椅也弄回来,只要那张圈椅到手,我再给你一千万。”
望着裴缈手里的支票,田贵没有伸手接,而是道:“能转账吗?现金也行。”
裴缈知道他这是怕跳票。
这时,阿发开着林肯来到了田贵家院门外,车门打开,大家陆续下车,走进了院子里。
田贵看到裴缈带来这么多人,还有几个保镖穿得像电影里的黑道人物,有点慌。
裴缈赶忙解释道:“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们是一起开车路过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