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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孤注一掷

从社会制度上来讲,大宋奉行的是封建社会制度,而辽国和他的周边诸国,还处于奴隶制,或是从奴隶制向封建制过渡阶段。社会制度的不同,价值观和认知的落差也会相差十万八千里,野蛮和占有欲,更是奴隶制的特点。

还在奴隶社会混的这帮政权,翻脸比翻书还快,为了彼此利益,是不会吝啬刀兵的。辽国因此三面受敌,时时面临着战争的威胁。东面有高丽,西北有室韦、党项、吐谷浑、阻卜等。这些小国,就像疥癣一样,你打了他,他就来进贡,你稍微马虎大意,他又来找存在感。

萧太后和辽圣宗这娘俩为这事十分头疼,打又腾不出手来,因为南面的宋朝太过强大,不打心里又难过,如芒在背,如鲠在喉,总想着去之而后快。

景德元年,大宋国内地震频发,萧太后和辽圣宗这娘俩一商量,决定趁宋朝忙于抗灾救灾之际,出兵伐宋。这一回,一定要打疼打残宋人,让其从此不敢北顾,自己才可以抽身东伐西征,开疆拓土,保家护国。

**月间,辽军就曾不断深入宋境,小掠即退。《宋史》载:“契丹内寇,纵游骑掠深、祁间,小不利辄引去,徜徉无斗意。”虽是小掠,也是试探,看看宋人的反应。

寇凖早已看出辽军的用意,对真宗道:“辽军徘徊而无斗志,这是狃我也,想瞒天过海,使我方习以为常而放松戒备。朝廷应该抓紧训练军队任命将领,选择精锐之师据守要害,防备敌人来攻。”

辽国实行的是全民皆兵制度,“凡民年十五以上,五十以下,隶兵籍。”为了此次出兵,大辽在全国征集了二十万大军。萧太后做了两手准备,打得赢,就直取开封,灭亡大宋;如果打不赢,就想办法议和,两国从此放下刀枪,共谋发展大计。

景德元年(1004年)闰九月,在这个霜雪满地,寒风萧瑟的时节,大辽国萧太后带着自己的老情人韩德让,和辽圣宗耶律隆绪一起,打着收复瓦桥关(今河北雄县南)失地的口号,亲率二十万大军,从幽州出发,浩浩荡荡,杀入宋境。

◆商议亲征

早在九月初,真宗就得到辽军将要南下的战报。十六日,真宗召开宰辅集团高层会议,参会人员有宰相毕士安、寇凖、参知政事王钦若、签书枢密院事陈尧叟、枢密使王继英等。

真宗道:“累得边奏,契丹已谋南侵,国家重兵,多在河北,敌不可狃,朕当亲征决胜,卿等议何时进发?”

皇帝提出准备亲征抗敌,毕士安心中不免为真宗捏一把汗,抢先奏道:“陛下已命将士出师,委任责成就行了。如果一定要亲征,车驾最适合驻跸的地方就是澶渊。然而澶渊外城城池太小,聚集大批兵力,恐怕很难。况且现在离冬季时间还长,亲征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寇凖道:“大兵在外,须劳圣驾暂幸澶渊,亲征时间,不能拖延,应速做决断。”

枢密使王继英也是真宗的潜邸旧臣,此人处事“小心慎靖,以勤敏称”,上倚赖之”,真宗的心思,他比在座的各位都懂,站出来说道:“禁卫重兵,多在河北,亲征可以壮兵威,遇敌情可灵活调整策略。然不能越过澶州,何时出发,尤宜缓缓图之。”

皇帝亲征,何时出发,毕士安和王继英都认为不应该操之过急,应该徐徐图之,当下最主要的是要做好御敌准备。

真宗立即下诏,令永清节度使周莹代王显为天雄军都部署,知军府事,命王显回归本镇;命河北诸路兵马,做好御敌准备;又出银三十万两给河北转运使,命其筹备军粮。

得到诏令,河北三路都部署王超,立即引大军屯驻在唐河一线,树立起营栅以备辽寇入侵。河东地区广锐军增援河北,赶赴镇州集结待命,并于八月调至定州。

真宗命魏能、杨延昭、张凝、田敏各率一支骑兵,机动作战,牵制辽军。这是真宗设置的四支奇兵,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最大程度地杀伤敌人。王超请求将这四将全都归他统辖,编在他的麾下,真宗当然不答应了。诏令魏、杨、张、田四将,不受王超节制。

◆处处碰壁

辽军兵分三路,一路以统军使兰陵郡王萧挞凛为先锋,向大宋的威虏军(今河北徐水遂城)挺进;一路以奚族六部大王萧观音奴为先锋,向大宋的顺安军(今河北高阳)杀来;萧太后和辽圣宗带领主力,在后面压阵。

没有了于越耶律休哥的大辽,更像是个花瓶,中看不中用,徒有其表,战斗力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威虏军这边,宋军的实力绝对是张飞卖秤锤——人强货硬。六郎杨延昭、魏能、张凝、田敏等早已在险要处设下埋伏。

萧挞凛的先锋军一到,但听得炮响三声,天愁地惨,锣鼓一鸣,鬼哭神惊。宋军伏兵四起,辽军大乱,宋军斩杀了辽军一名偏将,获印及旗鼓、辎重无数,初战告捷。

很快,萧挞凛的五万大军到了,宋军在威虏军的驻兵,满打满算不足一万。魏能率先退入城内,杨延昭、张凝、田敏也在一番激战后,带领所部人马,全身而退。

与此同时,顺安军一带,石普也跟萧观音奴所部辽军交上了火,宋军缴获了辽人的布阵图。

辽军此次南下,并不是为了攻城掠地,抢点东西,这么简单,两位主帅还肩负着重创宋军的艰巨任务。也就是说,辽军此次出兵,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换下一个,避其锋芒,攻其软肋,专挑宋军的软柿子捏。然而,宋军这些锋线作战部队,全都是淬了火开了刃的钢刀,那有什么软肋。

辽军避实击虚,边走边战,不断深入,前锋很快抵达望都,逼近定州。萧太后和辽圣宗的主力大军这时也到了,三路辽军对北平寨(今河北顺平县)展开合围。

辽军二十万大军来袭,北平寨守将田敏并未被辽军的气势所压倒。他探知萧太后和辽圣宗当晚在距北平寨十里的蒲阴驻扎安寨,决定趁辽军立足未稳,亲率百余骑,偷营劫寨,打辽军一个措手不及,令其自乱。

是夜,月黑风高,宋军马摘銮铃蹄包棕,悄悄向辽营进发。众人摸到辽军营寨,砍开栅栏,火箭一发,辽营顿时火光冲天。田敏首当其冲,杀将进去,众将个个奋勇当先,呐喊着冲入辽寨。北平寨中的宋军,见敌营火起,也一并出城,杀向敌营。

辽军将士正在睡梦当中,营中一乱,当时就懵了,慌乱之中,来不及穿盔带甲,纷纷冲到马厩,抢过马匹,夺路而逃。那些来不及逃的,都被宋军砍瓜切菜一般,屠斩在地。

宋军前来劫寨,辽军被杀得鬼哭狼嚎,萧太后和辽圣宗耶律隆绪都被吓出一身冷汗。萧达凛带人前来护驾,耶律隆绪问萧达凛:“宋军今晚来交战的人是哪位?”

萧达凛道:“听说是田厢使。”

圣宗心有余悸地说道:“彼锋锐不可当。”传令大军立即撤退。

辽军攻北平寨受挫,再次兵分两路,一路奔定州,另一路向东奔保州(今河北保定)而来。驻守保州的是宁边军部署六郎杨延昭和定州路行营副部署兼北面安抚使张凝。当初在威虏军,萧达凛就曾吃过杨延昭、张凝等人的败仗。兵不可二败,这次换萧观音奴上场,攻打保州。

振武小校孙密带领十名士兵侦查巡逻,刚好在路上遇到辽军的前锋。孙密立即命一人回城通风报信,其余士兵藏于密林中,张弓搭箭做好迎战准备。

辽军兵马很快进入到弓箭射程范围,孙密等人乱箭齐发,走在前面的辽兵登时纷纷中箭落马。辽军见射来的弓箭稀稀疏疏,并不密集,知道遭遇的只是小股宋军,这才定下神来,下马冲入树林,孙密等人早已安全撤离。

杨延昭、张凝早已做好防守准备,婴城自守是六郎的拿手绝活,当年凭借一座冰城硬是将辽军拒之城外。萧观音奴所部人马攻保州,数日下来,兵马折去不少,保州城依然固若金汤。

萧挞凛与萧太后和辽圣宗合兵进攻定州,河北三路总统帅王超在唐河列阵以待。

王超是太宗的潜邸旧臣,虽然位高权重,深受宠信,却是一个十足的庸碌之辈,《宋史》说他“临军寡谋,拙于战斗。”

辽军大军逼近,王超甘愿做个缩头乌龟,用十余万宋军摆起“平戎万全阵”,坚守自保。让辽军狗咬王八,无处下口。

唐河一线驻扎着宋军的主力大军,萧太后也不敢对定州有什么非分之想,便于阳城淀(今河北望都)扎营,伺机行事。

辽军掠威虏、安顺军,魏能、石普败之;攻北平寨,田敏击之;攻定州,王超等拒之。二十万大军宛如遭遇鬼打墙,四处碰壁,一筹莫展。

萧挞凛决定和萧观音奴联手,向东攻打瀛州(今河北河间),试试运气。

瀛州守将季延渥死守城池,用滚木礌石和强弓硬弩招呼辽军。辽军不分昼夜猛攻十多天,宋军把城里能砸死人的东西全都扔向攻城的辽兵。

一个玩命攻城,一个拼死防守,仗打得有多激烈,有记载说,瀛洲城城头上挡箭的木板,方寸之地,竟然中箭二三百支。

双方激战十余天,辽军死伤过万,瀛州依旧安如泰山,坚如磐石。萧挞凛觉得,再打下去,瀛洲城也许会破,但是自己也要为此付出天大的代价,想想有些不值得。最终还是决定放弃瀛洲,向西与萧太后的主力大军会合。

辽军如同一群孤魂野鬼,在河北大地游荡。

有一路辽军闯入山西境内的岢岚,岢岚城守将贾宗立即出兵拦截,双方在草城川(今山西岢岚县东北)展开大战。代州、并州两地宋军统帅高继勋闻知,迅速赶来增援。

高继勋发现辽军军阵不整,松松垮垮,知道这些士卒早已精疲力倦。立即命令贾宗带领一部分人马到寒光岭设伏,自己佯装败退,引诱辽军南下追击,想要将其拖垮了,再一网打尽。

辽军果然跟着追来,进到寒光岭,贾宗早已布好弓弩大餐,就等辽军人马就位。但听一阵梆子响,宋军是万箭齐发,接下来,高继勋又调转马头,两支宋军,近万人马,呼喊着将辽军围在中间。辽兵这下可惨了,本来就已师老兵疲,再遭遇一场箭雨的狂轰乱射,哪有什么战斗力,就恨爹妈没给自己多生两条腿。宋军以逸待劳,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的小老虎,冲下岭来。寒光岭下,杀声震天,血肉横飞,辽军被打得晕头转向,鬼哭狼嚎,一万多人马几乎折损殆尽。进攻岢岚的辽军被宋军彻底击垮,这才是侵略者应该付出的代价。

然而五个指头伸出来,还有长短,宋军虽百密必有一疏。很快,辽军便尝到了点甜头。萧挞凛、萧观音奴二人打瀛州失利,便转向祁州(今河北安国)。

十月十四日,辽军攻克祁州。萧太后和辽圣宗率主力大军与萧挞凛、萧观音奴会合,决定合力进攻冀州(今河北衡水)、贝州(今河北清河)、魏州(今河北大名)。

◆决定亲征

辽军围瀛州,直犯贝、魏,不断深入南下,再向南推进就到黄河边的澶州(今河南濮阳),突破黄河,宋军将无险可守。敌军已经打到了眼皮底下,开封的空气顿时开始紧张起来。

寇准道:“边关奏报,辽军已经到达深州、祁州以东,魏能、张凝、杨延朗、田敏等又在威虏军等处,鞭长莫及,东路别无屯兵,请先发天雄军步骑兵一万人驻守贝州,由孙全照统一指挥,全力与战,再令石普、阎承翰带兵援助讨杀。招募强壮勇士摸入敌境,焚毁敌帐,讨荡生聚。派出更多的探子,将辽军动向及时上报朝廷,兼报天雄军。如此则一安人心;二张军势以疑敌谋;三以震石普、阎承翰军威;四与邢、名两州相望,足为犄角之用。”

大敌临近,朝野震骇。参知政事王钦若,江南人也,“以寇深入,密言于上,请幸金陵”,请求真宗迁都金陵,暂避锋芒。签书枢密院事陈尧叟,蜀人也,请皇上迁都成都。这就是号称大宋精英的一帮文臣,除了逃跑就没有别的招了。

迁都之事,不到万不得已,真宗是不想走这一步的,便问寇凖怎么看。

寇凖知道这是王钦若、陈尧叟两人的谋划,表面装作不知,说道:“谁为陛下画此策者,罪可诛也。”

真宗道:“你且说这个办法是否可行,不要问是谁出的计策。”

寇凖道:“辽军就在眼前,国内民心浮动,全天下的百姓都在看皇上您的表现,正需要皇上御驾亲征,鼓舞河北诸军士气,共同对敌。怎么能往江南、四川跑呢?如果您若弃庙社,向南迁都楚、蜀之地,到时候人心崩溃,将士们也会跟随您逃跑,前线必定土崩瓦解,敌军趁势追杀上来,大宋江山则岌岌可危!为今之计,只有御驾亲征至澶州,与前方将士共同御敌,这才是唯一的正道!”

寇凖说得口干舌燥,赵恒犹豫不决,文武百官在朝堂上也争执不下。说实话真宗心里是真害怕,担心自己亲征一不小心挂了彩,或是丢了性命。当年老爹太宗亲征涿州,高粱河一战,身中两箭险些丧命,箭伤困扰了他半辈子,这事真宗太清楚不过了。真宗这么聪明,老爹吃的苦犯的错,打死也不能再干,因此,他还是想远走高飞,迁都避祸。

寇凖见真宗一直不发话,便转身出殿,去找武官的代表殿前都指挥使高琼高太尉。一见面便问道:“太尉深受国恩,今天如何回报?”

高琼拱手道:“高琼一介武夫,愿以死报国!”

寇凖道:“有太尉此言,国无忧矣!请与我一起上殿面君。”

高琼便与寇凖再次进殿,寇凖厉声说道:“启奏圣上,臣刚才所言,陛下若不信,那就请问问武将的意见吧!”

高琼慷慨陈词,朗声说道:“宰相主战,实乃良谋。若避敌迁都,就一定会军心动摇。禁军将士大多出自北方,他们的家眷也在北方,若是他们为了保护家眷不愿南下,恐怕要出大乱子。如今敌军深入我境内,被我军围追堵截,进退两难,不能自拔。望陛下亲征,重振军威,老臣虽已古稀,愿效力死战。”

一文一武,两员股肱老臣这么一唱一和,真宗和文官们都被震慑住了,大殿顿时安静下来。

寇准趁机道:“机不可失,陛下应速速起驾澶州!”

真宗有点不知所措,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贴身侍卫王应昌,想让自己身边最信得过的人,帮自己一把,替自己说句话。

王应昌转身拱手道:“陛下奉天将讨,所向必克,如果犹豫不决,始终在此逗留,只能使敌人气焰愈发嚣张,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请陛下且驻跸河南,发诏督王超等进军,寇当自退矣。”

见自己的侍卫也这么说,真宗是真的犯难了。如今文武一心,若再坚持迁都,势必会众叛亲离,挫了文武百官和军民的锐气。

为今之计,只好答应寇凖,亲自出马,起驾澶州,而且是越早越好,迟了,辽军若真的打过黄河,兵围开封。到那时江山不保,祖宗基业沦丧,自己也将成为千古罪人,这个骂名,那是死活都不能背的。

真宗道:“就依卿等所言,朕意已决,亲征澶州,即日出发,不胜不归。”

听皇上这么说,寇凖、高琼等立即跪倒,“皇上圣明!”文武百官也一起跪倒,山呼万岁。

亲征之事帝意已决,下朝后,真宗又留下寇凖单独议事。

真宗道:“如今敌骑突袭,天雄军(今河北大名)是我朝重镇,万一陷没,则河朔之地都会成为敌人的地盘,派谁出镇大名,去守卫天雄军呢?”

寇凖对王钦若让皇上迁都一事,心中不爽,又害怕他在京障碍皇上亲征大事,正想将他调离京师,现在机会来了。于是举荐道:“王钦若可任,军情紧急,陛下应该让他立即出发。”

于是召王钦若觐见。王钦若一到,没等他说话,寇凖就抢先说道:“主上亲征,非臣子辞难之日,参政为国柄臣,应该能体会这个道理。”

王钦若惊惧不敢推辞,遂以参知政事身份,判天雄军兼都部署、提举河北转运使,与周莹同议守御。立即离京,前往天雄军,部署人马抵抗辽军。

真宗又“诏督诸路兵及澶州戍卒会天雄军”,将防御重点南移,分定州兵一部赴澶州,命令各路人马火速增援天雄军,绝对不能让辽军攻破河北大名防线。

再说辽军一路过关夺寨,逼近澶州,报急的文书一夜来了五次,寇凖不急不躁也不行动,依旧饮酒谈笑自如。第二天上朝,有大臣向真宗报告了此事,真宗大骇,质问寇凖。

寇凖道:“陛下莫急,您真要了结这场危机,五天都用不上。您只要立即御驾亲征,就万事大吉了。”

《宋史》载:“急书一夕凡五至,凖不发,饮笑自如。明日,同列以闻,帝大骇,以问凖。凖曰:‘陛下欲了此,不过五日尔。’因请帝幸澶州。”

寇凖又一次逼宫,让真宗亲征。伴君如伴虎,有些大臣见状,就想着立即闪人,以防祸从天降。寇凖立即走向殿门,制止住这些逃跑的大臣。命令文武百官再次排班站好,等候皇上起驾澶州。

真宗这回犯难了,本想再拖延几日,现在看来无论如何推脱不下去了。于是,起身想回宫。

寇凖厉声道:“陛下如果现在回宫,臣等将不得见,则大事去矣,国将不国,请不要回宫,立即起驾澶州,才是解决问题的上策。”

真宗无奈,只得再次回到金銮宝座,商议出征事宜和制敌之策。

景德元年(1004年)十一月十八日,任命山南东道节度使、同平章事李继隆为驾前东面排阵使,马军都指挥使葛霸为副;武宁军节度使、同平章事石保吉为驾前西面排阵使,步军都虞候王隐为副;西上閤门使孙全照为都钤辖,南作坊使张旻为钤辖,入内副都知秦翰为钤辖。可巧当天,石洲(今山西吕梁离石)又发生地震。

二十日,真宗正式御驾亲征,北巡澶州。司天监奏报:“太阳被光晕环抱,黄气充塞,主不战而退。”

真宗亲征澶渊,但见得黄罗盖伞高举,旄钺旌旗猎猎,禁军将士盔明甲亮,三千虎贲扬鞭策马,卷起漫天黄沙。有诗为证:

铁马嘶风,毡裘凌雪,骄虏肆恣扰。群议南迁蜀楚,君王无策,赖寇公力挽,拥銮亲行天讨。

日照金戈,云随黄伞,圣驾澶渊道。六军万姓呼舞,天后情慑,遣誓书频来,从此年年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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