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长没有得到魏璎却要毁掉魏璎,淳于长火烧魏家后宅。
淳于长见火起,便去了县衙,不多时伍家人到了魏家后宅,也放起火来。
后院火势汹涌,火光弥天,看着无数人在火中凄惨呼救,刘演放弃了心中的执念。刘演的良知终究占了上峰,带着宾客好友积极救助魏家的人逃离火海。
世事难料,刘演先是放火泄愤,而今却尽心尽力灭火救人。
黑披风疤脸壮士站在木楼上,看着魏家熊熊的大火,叹息一声,“让大火跟更烈一些吧,伍家是我的,曹家是我的,魏家是我的,刘家也终归会是我的垫脚石。一将功成登高台,万千骸骨做陛阶,王家赐予的荣耀将由我一人独享。”
天光大亮,朱彪坐在马车来到了魏家,刘演见到朱彪来了,一时大喜,“四弟,你醒了啊,太好了,胳膊还痛不痛,头还晕不晕?”
原来半夜时候,朱彪便醒了过来,得知近期发生的事情,一时无语。
刘家失火,朱璋带人去帮忙救火,朱彪没有多想,陪着李云说着情话,患难见真情,这些天李云精心照顾朱彪,朱彪心中感动。
然而魏家方向燃起了大火,朱彪担心,不顾李云劝阻,带着仆人赶到了魏家。
朱彪寒着脸,“大哥,李云告诉我,你要火烧魏家为我报仇吗?”
“对呀!”
“大哥,纵使魏貔与你仇深,你要烧死魏璎吗?你要烧死魏家无关的人吗?”
朱彪厉声喝问,刘演心寒不愉,“我只在前院放火了,没有烧死一个人,这后宅的火另有起因,我扑灭了大多数的火,只有那些放了引火之物的房间无法灭火。这所有的兄弟,魏家人,周遭的街坊邻居,几百双眼睛都看到了我是在救火救人。四弟,你不信任我吗?”
马胜凑过来,“四弟,消消气,你听我说。”马胜凑在朱彪耳边小声嘀咕着,朱彪得知刘钦遇害,脸色阴晴不定。
朱彪眼睛略红,“我会祭拜姨父的。”
朱彪举目四望,“魏璎呢?魏貔呢?”
刘演转身过去,不愿理会朱彪,侯军凑过来,“四弟,我们没有找到魏璎。”
朱彪勃然大怒,一把薅住侯军衣领,“什么?你再说一遍?你们故意的,是不是,救出来的都是仆人,姓魏的呢?有几个?”
侯军脸色不愉,“最先着火的是魏家主人的房间,仆人们住的是厢房,况且这是后宅,小路小道众多,弯弯曲曲,救人很难啊。”
“我不管,我不管,我只要魏璎。”
这时吕卫满脸黑灰的扶着一个婢女走了出来,“大哥,大哥,魏璎被淳于长关在了房门里,淳于长放了火要烧死魏璎。”
“什么?”刘演、朱彪齐齐叫了起来。
朱彪心中略有惭愧,“淳于长是谁,他为什么放火?”
婢女虚弱地说道,“淳于长是京城来的人,大司马的外甥,他要小姐陪侍,小姐不从,他就要烧死小姐。”
屈通听完这话,心中暗骂淳于长无法无天。魏家大火难以扑灭,想不到放火的竟然是淳于长。
屈通叹气摇头,刘演大叫,“魏璎在哪个房间,我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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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手指后方,“就是火势最大的那间。”
众人望去,“那还是房子吗?”那房子已经是房子架子了。
烈火滔天,好似一波又一波的火焰海浪此起彼伏,拍打着天空,激起一片片火红色的浪花,浪花一朵朵。
哗啦啦,房梁掉了下来,一时火焰升腾起数丈之高,如火龙出海。
刘演叹息,屈通摇头,众宾客久久不语。
“四弟,节哀啊,四弟,四弟呢?”
众人不知朱彪去处,“你们看,那是什么?”只见一个胖大的身材,脑袋圆滚滚的,身上鼓囊囊的,冲进了火海。
不多时,朱彪抱着一个木桶冲了出来,狠命前扑,甩出去木桶,木桶倾倒,滚出一个绿衣女子来,朱彪再也没有了力气,倒在了地上。
刘演大哭,“四弟,四弟啊,你好糊涂啊。”
“咦,那是什么?”
又一个小黑影冲了进去,拉起朱彪,将朱彪扔出了火海。
原来淳于长放火火烧魏璎,魏璎推不开门窗,便急中生智,钻到了沐浴的大水桶里,只盼着有人来救她。
火势升腾,屋内的桌椅慢慢燃烧起来,木桶中的水也渐渐温热了,幸好房间宽大,木桶周边的火焰有七八步远,可浓烟滚滚,魏璎呼吸不畅,阻拦烟气的毛巾都熏黑了。
魏璎热得满身都红了,心中凄苦起来,“朱彪,若有来世,我愿再次嫁给你,我做小妾就好,小妾得宠。”魏璎怀着心念,咬牙坚持,最终还是晕了过去,性命危在旦夕。
“魏璎,魏璎,你快醒醒,你的朱彪来救你了。”
魏璎睁开眼睛,只见朱彪顶着一个两个大窟窿的冬瓜皮,露着两只眼睛,身上披着湿漉漉的数件斗篷。
朱彪大喝一声,抱起了木桶,可左臂小臂骨折,使不上力气,右臂脱臼,刚刚复原,行动也不方便。
朱彪发狠,甩开斗篷和冬瓜皮,不顾疼痛,将两个胳膊捅进木桶的铁环里,大喝一声,狠命抱起木桶,跌跌撞撞冲跑着,“魏璎低头钻进水里。”
朱彪大喝一声钻出了火海,头发立时着火了,朱彪疼痛难忍,前路火焰升腾,朱彪绝望,用尽最后的力气,甩出了魏璎和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