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谓之郭,郭外谓之郊,郊外谓之野,野外谓之迥。
舂陵城外,野迥之地,九嶷山中,樊氏樊梨被无病所救,二女穿桃溪、过梅林,登绿杨林,涉芳草渡,一步步逃命,樊氏突然停下脚步,“不行,魏貅人多势众,我得帮我儿,哪怕打个下手。”
樊梨劝道,“姐姐,那怎么可能是无病,无病虽然神奇,可毕竟不满两岁啊。”
樊氏不快,折了一段粗壮树枝,劈去枝叶,“不管那多,那就是我儿子,儿子是我的命,樊梨,你回舂陵搬救兵,让刘氏宗亲带人来山里截杀魏貅。”
“姐姐,我也不是怕死的人,要等我从舂陵回来,黄花菜都凉了,我被樊家收养,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我就是你的影子,姐姐,我来为你前驱。”
樊梨拿出靴子里藏着的小匕首,“姐姐,我和他们拼命,你带着无病逃离。”
樊梨一马当先,小跑着远路返回,樊氏心中感动,踏步追来,“樊梨,咱们都要活着逃出大山。”
樊氏樊梨为了自己的骨肉,二女爆发出惊人的潜力,不知疲倦,不知害怕。
樊氏樊梨二女爬上一个山坡,路过碧阙岩、石桥峰,慢慢接近魏貅众人,悄悄藏在灌木丛中,樊氏耐心找寻小狼无病的踪迹。
旁边的灌木丛中,联袂爬进来一对男女,“咦,都儿,你怎么在这?”
“啊!”
“啊!”
“啊!”
四人从灌木丛中齐齐蹦了出来,“夫君你还活着,太好了。好呀,关必惠,你个臭婆娘,拐带我夫君来山里来了,是不是?”
“夫人息怒,让我从头道来。”
“姐姐,梨妹妹,原谅我带着郎君不辞而别,我们只想过几天二人世界。”
“呸,你还有脸说二人世界,刘钦,你给我说清楚,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呦呵,大变活人啊,真是让我没有想到,手下人办事真不牢靠,先是刘钦竟然没有被烧死,真是奇怪,不过如今正好让我一锅端啊,枭首而已,不麻烦。有了首级更好证明我的功劳。”魏貅笑吟吟地走到近前,“这功劳更大了,哈哈哈。”
“你给我闭嘴。”樊氏、关必惠齐齐爆喝。
刘钦左看看樊氏,又看看关必惠,二人叉腰瞪着眼睛,刘钦小声抱拳,“魏貅啊,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樊梨凑到刘钦身边,双目含泪翻红,“夫君,你还活着,真好。想必是关姐姐救了你,也是呢,她武艺高超呢。夫君,刘家被魏貔、魏貅哥俩放火烧了,我都以为你被火烧死了呢。”
樊梨嘤嘤哭泣,抱住了刘钦,轻轻掐了刘钦胳膊一把,小声道,“夫君,你和关必惠在山里快活,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呢。魏家火烧希贤居和刘家宅院,小姐以为你被烧死了,每日以泪洗面。黄儿被人绑架,耿氏兄弟救回黄儿。无病被魏貅抢走劫持了。”
刘钦心思电转,脸不红心不跳,心下明白了大概,但不担心神奇的无病,“都儿,那夜大火,我被惠儿救到山里,一路躲避恶人追杀,多少天在山里逃难啊,惠儿是救命恩人啊。”
魏貅冷笑,“认真点,到了地府再去理你们的情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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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打情骂俏。我这准备砍杀你们呢,你们看着我好不好。”
樊氏恢复了理智,深深看了樊梨和刘钦一眼,“人活着就好,关必惠,你看强敌环伺,你该怎么办啊?如果你再救了我夫君的性命,我愿意让你嫁入刘家。”
刘钦脸红起来,“这个,都儿啊,惠儿是我结义的妹妹。”
关必惠抽出衣带剑,指着魏貅,“好,听大姐的话,小妾做的才舒服,看我如何劈了这恶人。”
刘钦心道完了,樊氏冷笑,“夫君啊,你们果然还有情有义啊。也好,我给你们让地方。”
樊氏大哭着跑开,刘钦一把抓住樊氏的手,“都儿,我说的是真的。”
“松开我。”樊氏咆哮起来,晃着胳膊。
“真没意思,来人,全给我抓起来,砍了脑袋。”魏貅一声令下,手下黑衣人举着刀剑冲杀上来。
这时一声狼啸,无病从天而降,水龙吟,黑虬舞,火龙啸,白虬狂。
一黑一白两道鞭影,凌空飞来,响鞭清脆震耳欲聋,两颗头颅飞升而起,两股红血喷涌而出,众人齐齐变色。
无病双手举鞭,立在黑衣人身前,“你们死有余辜,但有威胁,我就要将其抹除。”
无病抬头看着长庚星,“如今恶人都在,害得刘家凄惨,正好让我一锅端,了却后顾之忧啊。枭首而已,不麻烦。有了首级更好证明我的功劳。可惜我的兵刃不够锋利,只能杀你们一次。”
魏貅咬着后槽牙,“竟敢用我的词,小毛孩子,装神弄鬼的东西,让你知道知道大汉边军的厉害,结阵,锋矢阵。”
关必惠盯着无病的背影,脑海中浮想联翩,想到刚刚路过的峭壁、山梁,“这里是碧阙岩、石桥峰呢,卜卦竟然如此精准。”
来的人确实是刘钦和关必惠,那日刘钦并没有被大火烧死,死在刘钦书房的是乔装刘钦的江二牛。
江二牛偷了刘钦的红玉扳指,半夜调戏刘黄反被刘黄追捕,江二牛急中生智,乔装刘钦,却做了箭下的亡魂,而死去的那个女人是被江二牛收买的刘家女婢,她伙同江二牛,迷晕刘家人。江二牛和女婢人心险恶,终是害了自己性命。
原来刘家被火烧的那日下午,刘钦、关必惠在大街徜徉说笑,互诉情思,关必惠讲了九嶷山的风景,刘钦心生向往,“原来九嶷山这么风景秀丽啊,离舂陵这么近,我还没有好好转过。”
“你是不是也没有飞过?”
“那当然啊,人怎么会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