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主请!”高不凡极有风度地作了个请的手势,让对方先行。
“呵呵,还是高公子先请!”马行空乐呵呵地道。
高不凡也不再相让,快步赶上父亲高开山,心里则暗暗盘算起来,这个马行空无疑是个典型的生意人,能屈能伸,不过此人怂得那么痛快,应该也没什么厉害的背景,和宇方化及极可能是简单的钱银关系,否则不可能认孙子认得这么彻底的。
如此一来,高不凡倒是放心不少,既然宇文化及和马行空的关系不深,理应不会花大力气帮他,更不会冒着与长孙晟撕破脸的风险来帮他,所以,现在最让高不凡困扰的是那两名死士,到底是谁要置自己父子二人于死地呢?动机是什么?
高不凡一边行一边琢磨,不知不觉已经进了鸿雁楼的大堂。鸿雁楼虽然只有三层,不过占地面积却是极广,中间是天井式的,搭有一座高台,二楼和三楼都装有护栏,能够凭栏观看中间的高台。此时高台四周已经布置好了,柱子上挂满了灯笼和彩旗,看样子今晚这场宴会来还准备了歌舞表演之类的节目,由此看来,周县令为了给长孙晟接风洗尘,可谓下足了本钱。
高不凡正四下打量着,便听闻楼梯一阵响动,一行人从二楼走了下来,当先一人穿着紫袍,头戴二梁进贤冠,约莫四十许岁,颌下留有三缕飘逸的长须,气质竟然十分儒雅。
高不凡不禁心中一动:“不会吧,莫非这位就是外号宇文化骨的太仆少卿宇文化及,弼马温的卖相还不错啊!”
此时紫袍官员已经走下楼梯,大袖飘飘地向着长孙晟迎了上来,一边抚须朗笑道:“长孙将军光临渤海郡竟然也不派人告知本官,理当罚酒三杯。”
长孙晟微笑相迎:“卢大人公务繁忙,日理万机,老夫又岂敢叨扰。”
旁边的高君贤见高不凡一脸疑惑,便知他不认识紫袍官员,于是低声低声介绍道:“这位乃咱们渤海郡的郡守卢大人,名讳赤松,表字子房,出自范阳卢氏,乃名门之后,此番估计是听到长孙将军在此,所以特意从阳信县那边赶来相见。”
这时,小白脸高清远竟然兴奋地插嘴道:“范阳卢氏乃四姓高门之一,与清河崔氏并列称为“崔卢”,而且范阳卢氏以儒学传家,历代俊才能人辈出,族中人人识文断字,工诗善画者多不胜数,颇如这位卢大人便诗画双绝,精通经义,深得乃父卢思道真传。”
高清远顿了一下,续道:“卢大人尤喜吟诗作赋,且常以此来考究后辈,所以今晚这场饮宴定然少不了考究大家一番,长卿兄不会作诗真是可惜了,要知道卢大人每回考察后生晚辈都少不了彩头哦!”
高不凡看见高清远那故作惋惜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于是顿足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早知道平时多啃几本书!”
高清远不屑道:“作诗讲究的是悟性和灵感,不是读几本书那么简单,本人六岁学作诗,浸润此道多年才略有所成!”
高世雄凑到高不凡耳边低声道:“高清远这小子最擅长作诗,就连县尊大人都赞他作得好。”
高不凡闻言也不意外,瞧这小子那得瑟劲便知了。
此时高世雄又悻悻地道:“虽然是族亲,可老子就是瞧不惯他那臭屁模样,满嘴之乎者也,酸不拉叽的,可惜长卿兄不会作诗,要不然今晚夺了头彩,看他还得意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