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步蓦然从梦中醒来,全身上下,痛彻筋骨,彻心裂肺,忍不住发出一阵呻吟。
他强忍痛意,足足顿饭功夫才稍有好转,于是从床上翻坐而起。
但见四周琳琅满目,身处在一间寝室。
他床边还坐了一人,正抱着他。
那人身着粉红轻衫,颜容端俏,只是脸色乌黑,长颦减翠,瘦绿消红,想是操劳过度、久未休息。
这么一响动,乩月醒来,乍见公输步,抱得更紧,“公输哥哥!”
她面对别人的时候,脸色紧绷,笑比河清。
但她面对公输步的时候,全身酥软,声比水柔。
公输步见到乩月,心情略有释怀,怎么了......”
“公输哥哥重伤未好,好好躺在床上。”
公输步一番回忆,连忙问及发生了什么,自己在何处?
乩月从桌上端了一碗汤,凑到公输步身边,“你先把汤喝了,我再告诉你!”
公输步接过,乩月喂他小口入肚,体内稍有舒转。
乩月委屈巴巴道,“公输哥哥已昏过去七天了!”
公输步满脸疑窦,“月儿,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什么不记得了?”
“公输哥哥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公输步略有所思,“我只记得我和大哥去对付爖靇,后来跳在了它背上,便不知怎的了。”
“公输哥哥跳在了爖靇背上,使金陵圈扣住了它,那爖靇便逃入飓风,你被飓风席卷,坠落而下,后来是双子鸳鸯翼从风中救了你。”
“那爖靇呢!?”
“那爖靇已经逃了。你昏迷过后,在空中身中雷击。”
公输步默然不答。
乩月又道,“我们将公输哥哥抬回幻兽阁,窦掌门与石大哥,连夜替你疗伤,这才......这才保住了你的性命。”
“我昏迷的七天七夜都是掌门在为我疏导灵气?”
“是呀。”
公输步一听,脸色颇为自责,“掌门现在在哪儿?”
“掌门这七天为公输哥哥疏导灵气,也是大有消耗,此时应是闭关去了。”
“都怪我,让窦掌门和石大哥操心了。”
乩月听他张嘴闭口都是师父、掌门,心中莫名一股失望......
人家日夜坚守,也是七天七夜......
正在这时,忽听“咳咳”一声,屋内走进一个老者,正是窦雠。
乩月一见,立马站起身,颇为不舍。“掌门!”
公输步欲起身,当即被窦雠按在了床头,
“你如今有伤势在身,不必多礼。”
“回掌门,弟子身体已无大碍。”
“你虽醒了,但是体内灵气躁动不安,未必就好了,你坐好,我再来帮你看看。”
说罢转头看向乩月,
“为他脱衣。”
乩月娇羞一笑,
公输步坐直身子,纹丝不动,任他拔衣。
窦雠笑道,“说来奇怪,老朽替你换衣,你虽在梦中,却抵死反抗,乩月妹妹替你换衣,你却安然不动,是不是嫌弃老朽。”
“不!不是!”公输步立马道。
乩月道,“公输哥哥向来不喜旁人碰他身体,尤其是骑在他身上,掌门莫要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