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眼眶发红,有些人面色激动,有些人抬手擦眼……
其实郑文也知道,他自己这是故意收卖人心,一个躹躬而已,又不付出什么,就能收好大一波人心,这买卖简直超赚。
而且他也知道,许多人都只是故意配合他演出而已,他刚开始当皇帝的时候,他一躹躬,别人就感动了,他还以为这古人怎么有些傻,但后来,他渐渐明白过来,不是人家傻,而是自己傻,人家这是配合自己,身为皇帝,大乾最大的boss,向别人躹躬,人家不傻傻的感动,难道还能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你?
要是如此,人家就是真傻了!但知道归知道,郑文该躹躬的,还是得躹躬。因为郑文明白,当一个地位尊贵的人向着地位低下的人躹躬,他即使明白你这是收卖人心,他心里还是会感动的,会记得你的好!
更何况在这个封建时代的大乾,君权至高无上早已深入所有人的心中,对这些底层的小官小吏和底层的士卒,他们一生之中,能够见到皇帝的面那是屈指可数,当一个皇帝对着他们躹躬的时候,他们只剩下心中满满的感动。
而郑文收卖的人心,正是基于此,而一个皇帝的口碑,是如何建立的呢,也正是基于此。
而至于那些假装被感动的大臣,郑文就当他们真感动了,至于他们会不会腹诽,反正郑文是管不着,谁让朕是皇帝呢,朕就这么任性!
郑文看着这被感动的场面,一时间也被这君臣和谐的场面感动了,双眼有些泛红,一脸潮红的脸色,至于是不是真的,那只有他知道了!
还用哽咽着的语气说道:“众卿…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底下的朝堂高官们看了,一脸的无语,心中腹诽,够了!够了!但却是不敢说这话,只能继续一副被感动的神色。
待众人都起身之后,郑文才又一脸笑意的说道:“刘卿,江南的一切就拜托卿了!”
“臣多谢陛下的信任!”刘健是一脸严肃的开口说道。
而这时,郑文从黄安手里,接过圣旨,直接就递给刘健,开口就说道:“刘卿,这是节制江南军政的圣旨,卿也是朝庭的老臣,也不必玩跪听这些虚礼,朕信得卿!”说完就不由分说的把圣旨递到了刘健的手里。
本来这种圣旨,要当着众大臣的面,刘健跪听接旨,才符合整个大乾的礼仪制度,但郑文直接略过了这个环节,就把圣旨给了刘健。
一方面呢,郑文这是亲近刘健的意思,但另一方面呢,就呵呵了!
而刘健这次是真被感动了,陛下亲近他的意思,他是真看懂了,却是一脸坚定的说道:“臣多谢陛下的信任,若这次江南地区不大治,臣就死在江南!”
刘健是当着郑文的面下了军令状,大声的开口说道。
郑文也没有想到刘健会说出如此意气的话,只好宽慰的说道:“卿不必如此,江南之疾甚重,短时间内难于根治,且朝庭也离不开卿,望早去早回!”
说完,也不待刘健说话,就从腰上取下半个黑玉虎符,只见上面刻着一个“江”字,郑文双手把他递给刘健,才一脸严肃的说道:“刘卿,这是江南节度使支部的虎符,配合林苍手里的虎符,可调动江南所有的驻军,望卿甚用,一切拜托卿了!”
郑文话里的意思他懂,只好对着郑文点了点头,却是不开口说话。
郑文见了,也并不言语,又解下自己随时佩戴的天子剑,双手递给刘健,又才开口说道:“都说江南地区的风大雨大,这是朕的随身佩剑,今赐给卿,在江南,可便宜行事!”
“臣多谢陛下的信任!”刘健对着郑文重重的说了这么一句。
郑文见了,又拿起黄安托盘里的一杯酒,递给刘健,又拿起另一杯,对着他一敬,才大声开口说道:“祝卿此去,马到功成!”
“祝陛下万年,大乾万年!”刘健也是对郑文一敬。
两人同时一饮而尽!
而刘健又对着郑文行了一礼,才翻身上马,驾着马直奔而去。
而整个前往江南的队伍,已然动了起来。
而大乾建启十六年末,江南的整顿拉开了帷幕!
一时间,是风云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