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小厮跑了过来,满脸赔笑道:“几位客官,这一张是大桌,您三位只占了一角,那边有一个喝醉的客人,有些站不稳了,可否和你们拼上一桌?”
见三人点点头,那小厮转身去招呼了,不一会儿一个姑娘搀扶着一个醉鬼就坐在了三人对面,看那姑娘也是喝了点酒,满面潮红,尽露春色。
齐妍儿把刚才那小厮叫住,问道:“小哥,你们花魁姑娘今日多久出来?”
那小厮道:“台上还有六曲,六曲唱罢赤白雪姑娘自然会登台献艺了。”
听那小厮的话,齐妍儿倒是来了兴致,只见她双眉一挑,道:“哦?赤白雪?这名字有点儿意思。”
那小厮见齐妍儿这般模样,便说道:“几位客官竟不知道赤白雪姑娘?那可是咱们的宝贝,那容貌,世间都找不出几个来,只因她一年四季的 穿着都是红色里衣下裙,外头一件白色纱袄,看上去就像染红的白雪一般,所以赤白雪这个名号就盛名在外了。”
齐妍儿点点头道:“有点儿意思,能有名号的姑娘,不说天仙下凡那也得是倾国倾城啊,想必是极美的,今日倒要多等一会儿,看一看这赤白雪的真容。”
那小厮点头哈腰道:“是了是了,咱们姑娘这容貌,别说这十里秦淮,就是这整个应天府,整个南省,掰着指头数也数不出两只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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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妍儿一挥手,那小厮乖乖下去了,齐妍儿见沈络有些呆滞,便两手托腮靠在桌上,说道:“诶,淫贼,你说这赤白雪姑娘能有多好看啊?看你这模样光听别人形容都能想得呆了!”
这话一说完,便听对面传来一声淫笑,齐妍儿抬头一看,只见刚才拼桌那人一只手竟伸到妓馆姑娘的里衣当中不停地翻找,眼睛不住地往齐妍儿的脸上看来,淫笑着说道:“姑娘的容貌比起赤白雪可不遑多让。”
阿雅听后只觉怒火攻心,当即便要拍案而起,齐妍儿连忙压住阿雅,悄声道:“这里头尽是好色之徒,你挡不住所有人如此看你,镇定些,莫要起了冲突。”阿雅听后,这才气呼呼地坐下了。
那沈络呆呆想了许久,这边的故事他好似一点也不知道,那阿雅方才只顾赌气坐下,没有注意周遭环境,将那桌子别了一下,这才将沈络惊醒,见齐妍儿一脸坏笑看着自己,沈络说道:“你们说这赤白雪是不是就是那花魁啊?那她是不是知道公冶老先生的事情?”
齐妍儿与阿雅听后一阵气竭,合着刚才她与那小厮说了这么多,这淫贼居然一句话也没听进去?齐妍儿见沈络痴痴呆呆,以为是被小厮的话勾了魂去,本想说句话来打趣一下他,不成想自己却吃了个瘪,齐妍儿坐回自己的位置,说道:“你这人好没意思。”
沈络见齐妍儿这般,一时错愕,不知她又为何说自己没意思。
待台上三曲唱罢,场中突然站起一人来,此人看上去已喝得烂醉,起身便唱道:“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 庭花。”
这一首诗唱罢,同桌一人便附和道:“好,此刻我等在这秦淮河边,处处莺歌燕舞,这首诗正当好,凡兄唱得应景。”
沈络见那人唱出这首诗来,本以为此人多少有一些家国情怀,但那同桌之人连忙附和,便知那几人只是想在这里显摆自己的才气,端的有些失仪,想到此处,沈络轻轻一笑,兀自摇了摇头。
这一笑不要紧,方才被那唱诗人一闹,此刻满堂皆无声息,沈络一声嗤笑虽轻,但却如平地惊雷,那一桌人本想显摆一下才学,却不曾想被人当众嘲笑,顿觉脸上有些挂不住,借助酒力皆跳将出来,厉声质问道:“阁下方才那一声嗤笑是为何?”
沈络未曾想只是轻轻一笑,竟惹到了人家,只是沈络却不想惹事,不住向那人道歉:“无事无事,在下无心之过,阁下勿怪。”
这沈络不想惹事,也挡不住事情来惹他,那一桌人瞥见了沈络身边的齐妍儿,眼神尽皆一亮,本就是一群登徒浪子,好色之徒,见到这天仙一般的美人儿哪有不往上凑的道理,加之沈络不停道歉,那人只当沈络是个软柿子,在天仙面前将他随意捏弄,那姑娘可不就对自己有了好感?到时候请到自己一桌来灌上几壶酒,这妓馆里房间众多,连客栈也不用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