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一时间迷了心窍,她一直都说自己是齐妍儿,也并不是因为故意接近自己才撒了这个谎,自己却因为一时的心窄,落得这步田地,或许当日自己反抗一回,也不至于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她是不是恨死了。
想到此处,沈络当下便打定主意,救出赤白雪后,北上去找齐妍儿,盛京,满清都城,自己的父亲和宋锦叔叔曾经拼死保卫的沈阳城,这么多年,也该去看看二老的坟茔了。
沈络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不知过了多久,场内开始热闹起来,沈络回过神来才知,赤白雪终于要出来了。
只见赤白雪从后厅缓缓走出,沈络不由得看呆了,她还是从前那样,美艳动人,翩若惊鸿,只是神色间却有些哀伤疲惫,沈络心中一疼,不知她在这几年吃了多少的苦。
就在沈络还在哀伤之中,赤白雪轻轻拨动锦瑟,口中悠悠唱出声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佻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这一曲《子衿》唱得沈络不禁感慨,这赤白雪对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己的情义如此之重,唱出这一曲来分明是在怨自己为何不来找她,沈络轻轻叹了一声,自觉有些愧对佳人。
正是这一叹,台上赤白雪双手一顿,而后竟有些颤抖起来,三年多来,自己唱完曲儿后肯为自己一叹的人,唯有今日,或许真的是那个人回来了,赤白雪此时又期待又害怕,期待是那个人,又害怕不是那个人。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陟彼南山,言采其;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
压住内心复杂的想法,赤白雪又再一次弹起锦瑟,吟唱出《诗经》中另一首《草虫》来。听见这首曲子,沈络内心震了一下,这赤白雪分明就是在对自己表白,此时他心中五味杂陈,久久说不出话来。
赤白雪见一首《草虫》唱出多时,台下竟无一人附和,脸上满是失望之色,站起身来往台下福了一福,便要转身退去,此时只听台下有人吟诗,所吟颂正是第一次见到沈络时,他所念的《乌衣巷》。
沈络有意将这一首诗念出,正是因为这首诗让赤白雪最先记住了自己,这首诗一出,赤白雪绝对会知道是自己来了。
果然,当沈络念诗时,赤白雪便往台下看去,虽然沈络声音很小,但是对于赤白雪来说,无异于就是在耳边,当赤白雪看见了台下的沈络,眼泪便再也止不住了。
沈络望着赤白雪,赤白雪也款款地看着沈络,可如此明显的爱意,谁又能看不出来?杨老板已经叫几个小厮在沈络旁边,只要他有异动,立刻将他打出去。如今赤白雪的出阁钱已经比赎身钱高出数倍,杨老板并不想因为沈络而白白损失这么多钱。
果然,赤白雪疯狂向台下而去,沈络也站起身来,心上人这么多年未见,期间的思念和不甘已经让赤白雪顾不得许多。
但在这妓馆之中又怎能让他们如意?赤白雪还未走出两步,后厅便走出几个打手,将赤白雪拦在原地,任她如何尖叫呼喊挣扎,几个大汉死命将她往幕后拖去。沈络见这种情形,立刻大声喝止,只是早已在他身旁的小厮也冲将上来,把沈络牢牢困住,那杨老板一声令下,就拖着沈络往门口拽去。
自家妓馆出了这等笑话,杨老板脸上实在是挂不住,见众小厮将沈络扔出大门后仍然不解气,竟命人对沈络一阵拳打脚踢,待到将他打了个半死后,就扔在街角,放出话来再不准沈络踏入玉窗楼一步。
沈络此时疼得呼吸都有些困难,可还是一点一点往玉窗楼爬去,他爬一点,看住他的小厮就往远处扔一点,他们也害怕打死人,只是却被沈络扰得心烦,数次之后又对着他一顿好打,见沈络被打得终于动弹不得,几个小厮才回到玉窗楼门内坐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