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槐小心放下滑雪板准备离开,邵振东忽然又说:“哎,等等,高熵的下一场世界杯分站赛,有没有把握拿个好名次?”
“这个,不太好说……”
邵振东拉下眼镜,眉头紧锁地盯着唐槐:“你觉得影响成绩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高熵本身的实力还可以,就是应变能力稍微差一点。欧美运动员一直歧视亚裔选手,比赛动作比较脏,甚至不惜犯规自残,也要把我们的运动员挡在终点线,这样的比赛环境实在是……”
唐槐忍不住吐槽这段时间的遭遇,可是他的话没说完就被邵振东打断了:“你说的这个情况存在了快一百年了,我们的运动员在哪个项目上不被阻击?我看你还是没有认清本质,真正的原因是运动员不够快,教练员不够强!”
他说话的语气非常严厉,对面的唐槐心里一咯噔:“ 邵队,你不信任我了?”
邵振东叹了口,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再给你一次机会,挪威分站赛至少拿到第三名!”
唐槐接过那张纸,赫然是一份保证书,上面是常规条款,写了一大串队伍建设和比赛成绩要求等,大部分还算合理,但是最后的附加内容上,有提前用钢笔手写的一句话:“如果挪威分站赛无法拿到良好成绩,本人愿意主动请辞,让出国家队主教练的位置。”
“这不就是一份军令状嘛,我签!”
唐槐故作平静,可是签字的时候手却一抖,“槐”字最后一笔划穿了纸张。
邵振东把保证书收到抽屉里,语重心长地解释:“新西兰外训时,你是我保举的最佳教练,现在这个局面,我的压力也很大。有这张纸,我还可以帮你争取一个月的时间,你要把握住啊。”
唐槐点点头,灰溜溜地退出门,心情有些沮丧。
以他对高层领导的理解,现在恐怕已经开始物色新教练了,而且百分之百是老外。
他拿出手机一度想找上面的关系帮忙,想了想又放下了,签了那个军令状后,现在找人也无济于事,真正能够稳住自己地位的,是下一场比赛的成绩。
接下来的时间,还是认真想想如何提升高熵的对抗能力吧。
他对着那个小本子,花了一整晚的时间研究高熵的个人能力和训练办法。
第二天早上,唐槐双目布满血丝,胡子也没刮,带着他新制定的训练计划来到了雪场赛道。
把李长逸、高熵等人都叫来,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从今天起,你们全都打起精神来,把每一次模拟赛当成正式比赛,务必给高熵足够的压力。李长逸,你负责在前面卡位,就像上一场黑默林的角色一样。张志旺负责侵犯,乌力罕负责挑衅,那谁,范清婉上去,必要的时候你开拉扯高熵身上的围巾,只要围巾被拉开,高熵就算失败了。”
说完他拿出一条灰色轻薄质地的长围巾,系在高熵的肩头。
这给训练增加了难度,因为高熵滑行速度比较快,围巾的下摆会飘起来,就算范清婉落后一米多的距离,也可以轻松拽到。
只要她轻轻一拽,围巾散开,就代表着高熵被侵犯摔倒,失去比赛晋级资格。
在教练眼皮子底下,所有人都拿出了全部实力,开始对高熵围追堵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