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愤怒中年,何辅突然笑了……
“呵呵……”
“贪鄙阉宦之流……”
何辅转身走到高顺身边,拍了拍高顺肩膀。
“高葫芦,把他们全砍了。”
“啊?”
高顺心神乱颤,他哪里能想到何辅开口会说出这么一句,嘴上说杀人与动手杀人,那能一样吗?
何辅一阵瞪眼恼怒。
“啊什么啊?”
“论私……”
“按照陛下姑父、内廷大公公们的心意,把他们全剁吧剁吧喂狗,整个并州就再没了世家豪门,他们家的田地,他们家的所有钱财、女人全打包送入皇宫,咱把几十、几百万万钱送入皇宫,你真以为陛下姑父、大公公们会砍了咱的脑袋?”
“论公!”
“他们出城五十里,晋阳大大小小官吏、各个家族士绅出城五十里迎接,是不是逾制僭越?”
“一小儿不过是扛了面史侯龙旗前来,他们就能无视帝国律法,就能以超越帝王规格待之……这是什么行为?”
“这是谋逆反叛——”
“如此不忠不孝、无君无父、目无国法之徒,咱就是全都剁了喂狗,朝廷文武还敢为他们喊屈叫冤不成?”
“剁了!”
何辅转身就走,手臂抬起。
“全剁了,你若不剁了他们,你高顺就有勾结谋逆作乱者,就有谋逆另立帝王嫌疑!你陈留高氏一族就是屠家灭族的命!”
“全剁了!”
看着向后摆手的何辅,高顺真的傻眼了,这还没刚单膝跪地喊“主公”呢,一转眼,陈留高家竟陷入了生死危机……
“娘地……”
“小爷都他娘地放过了那张相、丁原,还他娘地用这么个毫无退路的‘你死我活’手段!”
“还真是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本以为他张相就已经是头猪了,他张懿更是刷新了小爷对猪的偏见……”
“全剁了!”
高顺傻眼,典韦呆愣,张懿面色苍白,身体摇晃,十几个老人看着已经拔刀的百十骑,吓得更是身体瘫软摔倒在地……
就在准备离去时,何辅又一把拉住周嗣忠。
“嗣忠,告诉河套三郡百姓,有刀子的给小爷拔出刀子,没有刀子就用棍子,太原郡千卒若敢反叛,就给小爷杀!”
“杀了他们!”
“房子,女人,家产什么的一步到位,全是他们的!也不用费劲扒拉的自己盖屋建房了!”
“剁了他们,啥都有了!”
“小爷还就不信了,能与河套胡人打生打死的苦哈哈,还打不过了晋阳老爷兵!”
何辅气哼哼,声音不知拔高了多少度,手臂更是很夸张的大幅度摇摆。
“敢反叛……”
“跟他们打!”
“甭管出了多大的事,小爷扛着!”
“跟他们打!”
……
“阉贼……”
“闭嘴——”
王允整张脸因愤怒涨红,指着走出十数步的何辅就要大骂,一旁的王龚差点没仰头栽倒,拐杖狠狠砸在王允身上,脸上更是老泪纵横……
“上……上使……”
王龚老泪纵横,他能辨别出何辅话语里的真伪、生死凶险,哪里还能站的住,跪在地上老泪纵横,一大群人全跪地嚎啕大哭……
高奎远比高顺谨慎,在张懿带着千余晋阳兵前来时,老狐狸就跑到了阵后躲了起来,可还没一刻钟呢,小混蛋身前跪了一地嚎啕大哭族长、家老,便知道发生了变故,也不敢躲了起来。
来到近前后,才发现自己的担忧终于成了现实,心神剧颤跪倒在地。
“小……小将军……可……可不能杀人啊……并州……并州真的会大乱的……”
“大乱?”
何辅一瞪眼,不满冷哼道:“我说高司马,你究竟是跟谁一伙的?”
“乱?”
“小爷就不怕哪个混账敢乱!”
“敢乱……哪个敢乱就砍了他,发钱、发房子、发地、发女人!谁砍反贼就给谁发!小爷就看哪个敢乱!”
高奎一阵无语,但他不敢怀疑眼前小混蛋话语,四个人敢在雁门前摆擂,两个人敢与数百人群殴,而且还是逼着数百人群殴,不群殴都不行!
高奎是怕了眼前小混蛋,正常人做的事情,小混蛋一件没做!做的全是疯子般不正常事情!
“哼!”
“一个个的……胡子一大把,全他娘地是个贱皮子!”
典韦、高顺两人就算再如何无知,也知道一抬手砍死太守张懿以及各家族会有怎样的后果,此时的他们也不敢开口刺激正气哼哼的小混蛋。
高奎连连与儿子使眼色,高顺也不敢上前劝解,无奈之下,只得顺着何辅话语安抚……
“是是,小何将军说的是,他们……他们是……是贱皮子……”
高奎捂着嘴,哼哼唧唧说了“贱皮子”三字,心下却不住叹息、担忧,何辅却很满意点头。
“高司马,你果然是个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