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黑厮”两字时,何辅就是一阵无语,自己是早熟有着一脸络腮胡须,可再如何也比黑胖子白净些吧?
曹操眼珠子瞪得溜圆,何辅也瞪大三分。
“凭啥?”
“就凭你升官发财了!就凭你成了议郎!”
“请客!”
曹操心下那个气就别提了,因宋皇后牵连而遭了大罪,若非是老爹曹嵩求爷爷告奶奶,别说重新做官了,能不能从监牢里活命出来都是个问题。
“若非……”
“若非什么?”
何辅眼珠瞪得溜圆,曹操一阵无语。
“你曹孟德多多少少也是个七尺男儿,宫内相争尤胜于战场厮杀,两军相争尚且生死相搏,何况宫廷大内乎?”
何辅怀抱着刘辩翻身下马,围拢着的百十骑顿时让开一条过道。
“兄弟知道宋皇后遭受了些冤屈,但你曹孟德……即便陛下砍你十次脑袋,都不算冤枉了你!”
“你……”
“啪!”
曹操刚要大怒开口,结果却被何辅重重拍了下肩头,又是一把将人搂在怀里。
“大家都是聪明人,换了你是皇帝,先有梁冀大将军的跋扈霸道,后又有窦武勾结太学生围攻陛下寝宫大内,且不言是非曲直,你等清流又何曾将汉室威严放在了眼里?如此无君无父,如此无视帝国威严之人你也要上奏为其喊冤?兄弟言砍你头颅可是有错?”
曹操张嘴一阵,又无奈苦笑,眼前浑小子上来就言“何皇后有委屈”之语,若是浑小子提及“五色棒”之事还罢,却又偏偏提及帝国威严,让他如何辩驳?
“啪!”
何辅再一次重重击打他肩膀,坚决不给他细细思考反击机会。
“大家都是聪明人,求仁得仁,就凭孟德兄大父在那摆着,只要不是太过激怒了宫内大公公,宫内自不会寻你麻烦,上几份不痛不痒奏折,各大豪族看到了孟德兄不畏强势、大义凛然就够了,哥哥你肯定是知晓过犹不及的道理吧?”
曹操一阵沉默,又突然恼怒起来。
“好你个奸猾小子,陛下正大怒不满之时……”
“孟德兄!小痴可是将你当作兄长、哥哥的,看到没,皇长子可还在呢!”
听到黑胖子要提起皇帝恼怒姑姑的事情,何辅忙抬起手臂打断,曹操这才注意起他怀里的娃娃是谁,想要再开口也是无可奈何。
“臣……臣见过史侯。”
曹操无奈,只得抱拳与刘辩见礼。刘辩年龄还小,在何辅将他放到地上后,也还记得大兄的交待,似模似样跟着抱拳还礼。
“大兄与辩说过,曹议郎有匡世之志,乃国之大才,曹议郎无需多礼……”
自入了雒阳后,没几日何辅就搬去了翠云观,虽不时回城一趟,与他人却少有交集,但不包括黑胖子曹操,也就没事时与刘辩提起些黑胖子事情,见刘辩头两句话说的不错,唯恐小表弟接下来说出什么刺激了黑胖子话语,忙又将人抱起,一翻身上了马。
“陛下气愤恼怒也是在理,但不是还有‘一日夫妻百日恩’情分吗?”
说罢踢马从曹操身边走过,从袁绍、袁术兄弟身边经过时只是看了两人一眼,百十骑闹腾的如此大,守门兵卒自然是看在了眼里,有皇长子在怀,自也没哪个敢阻拦。
自北城入内城,何辅没有前往何府,更未前往雒阳府衙,而是转道向南,他可没资格从后宫北门进入。
看着百十骑入城消失不见,曹操眼中满是渴望……
“一小儿竟也敢身披甲胄,某必上奏弹劾!”
曹操回头一见是袁术袁公路,眉头不可察皱了下,微笑点头道:“私藏甲胄者死罪……曹某原也想着向陛下弹劾,也好趁机大大出了口恶气,只是那黑厮说什么……自己是虎贲郎……是史侯伴读兼侍卫……”
“唉……”
曹操看向一脸阴沉的袁术,叹气道:“那黑厮太过猖狂可气,若是公路能为兄弟出了这口恶气……没得说,曹某必大摆宴席谢过公路兄!”
“你……”
袁术大怒,袁绍一把将他拉住,看着曹操一脸苦笑。
“曹阿瞒啊曹阿瞒,你这性子……”
袁绍一阵摇头,好像曹操很是孟浪无行一般,也让黑胖子很是不满。
“袁本初,什么叫曹某这性子?你又不是没看到那黑厮欲要一蹄子踏死了曹某,曹某正巴不得那黑厮倒霉呢,若公路能替兄弟出了这口恶气,兄弟还能吝啬一顿饭食?”
袁绍一瞪眼,正要不满……
“嘚嘚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