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理,也最好别与他人讲道理,更别与一个混账透顶的人讲道理,当他进入酒楼,登上最奢华的二楼后,何辅就明白了逝去老人的英明睿智。
何辅进入二楼,入眼的就是二三十人正在宴饮,与英雄楼的桌椅板凳不同,每一人前都是一张小几,所有人都是盘膝坐在铺着绸缎的蒲草团上,他只是随意扫了一眼,正要带着小表弟与皇帝、皇后见礼呢……
“听阿父说,你小子欲要买官?两千石的使匈奴中郎将?还要花费五万万钱自募五千兵卒,可有此事?”
何辅一阵呆愣,不由去看一脸苦笑的张让……
“臣见过陛下、皇后。”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何辅、刘辩兄弟俩齐齐抱拳躬身行礼。礼罢,何辅这才抱拳说道:“张公说笑了,侄儿哪有这么多银钱买官、养兵,也就想着侄儿年岁也不小了,想找个事儿做做,就想着花费些银钱与姑父买个并州刺史,侄儿就想着历练历练。”
站在皇帝刘宏身后的张让眉头不由一皱,面上也有了些不悦来。
“胡闹!”
不等皇帝开口,人群中的何进恼怒站起,一脸的恼怒不喜。
“你一娃娃又怎能就任并州刺史?又如何可担两千石大吏?岂不是让天下耻笑我皇任人唯亲?”
何辅眉头微皱了下,向着皇帝躬身一礼,笑道:“侄儿年幼,话语有时也着实孟浪了些,还请姑父莫怪。”
皇后见皇帝皱眉,欲要低声劝解,张让突然笑道:“数年前老奴就见识过小将军的威武,如今更是雄壮、威武非常人可比,小将军若要为国守边,想来陛下和诸位大人是不会反对的。”
何辅身量高大魁梧,一身威武光明铠显得尤为威武、雄壮,若仅看着一脸络腮胡须,任谁也不会认为他只是个十五六少年郎。
张让一开口,坐着的朝廷文武皆是皱眉不已,尤其是雒阳府尹何进最是不满。
做官都是有固定一套晋升路线,使匈奴中郎将是两千石大吏,有了功劳后,入京为官就是三公之列,何家是后戚,往往最后都是官任大将军一职,浑小子乍一入官就要就任使匈奴中郎将,他想作甚?想要取代老何屠夫做大将军吗?
有些事情可以私下里去做,却不能堂而皇之拿了出来,这也是何辅不满当堂否认的原因。
见无人应和,太尉刘宽向皇帝抱拳一礼,说道:“何小将军着实威武、雄壮了些,然小将军终究尚未成年,如此年少便为朝中大吏,终是有些不妥的。”
卫尉许戫抱拳道:“陛下,何小将军年岁确有些不足,若小将军想要历练一番,于京中任一城门侯亦是可以,待年长之时,陛下再委以重任亦无不可。”
见到军方两位大佬开口,满座文武纷纷低语表示反对,见此情形,皇帝这才醒悟自己做了蠢事,正犹豫着是不是舍弃两千万钱时,中常侍赵忠突然抱拳拱手。
“刘太尉所言实乃老成持重之言,然我朝景桓侯亦是未成年便已闻名天下,何小将军魁梧雄壮,数年前便与何校尉名下诸将相斗而不落下风,今时小将军欲要为国自募兵卒戍边守国,太尉大人当鼎力支持才是。”
张让不住示意,中常侍夏恽也不得不走出,向着刘宏抱拳说道:“北方鲜卑屡屡侵入我朝境内肆意掠夺,今时匈奴人更是无人节制,若是刘太尉、卫将军之子赤忠我朝,若愿自募兵卒前往西河郡戍守国境,奴婢亦以为陛下当予以嘉勉。”
一干文武皆相视不语,何辅年纪不足、官场经历皆无,虽说皇帝卖官,但此时也并未真正售卖三公、校尉这般大吏,最多也就卖一卖卫尉名下勋官,可“使匈奴中郎将”与朝中官吏,与各州郡官吏不同,如今别说让人掏钱去河西郡了,就是朝廷再给两千石俸禄,那也是不去的,找死不成?
所有人都疑惑不解,花费两千万钱买个性命之危的大吏,还自募兵卒前往,天下是有傻子,但绝对没有做官的傻子,所有人都一脸疑惑看着何辅,难道西河郡真有金山银山?
刘宏察觉到了自己愚蠢话语,见所有人都疑惑不语,捂嘴轻咳了一声。
“使匈奴中郎将虽是朝廷大吏,若你小子想要前往西河郡历练历练,愿意自募兵卒为国戍边守国,姑父自是应允,当然了,姑父也不坑了你,若是他人自是两倍钱财方可,你小子只需拿出两千万钱,姑父便许你可自募五千兵卒。”
“陛下……”
没人开口反对,何进大急,刚开了口便被刘宏摆手阻止。
“爱卿无需多言,小痴想要历练一番,身为长辈自当无所不应,爱卿当鼎力支持小痴报效国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