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润州城破,润州守城兵撑死两三万,又分守各处,润州城本就风雨飘摇,当城墙倒塌,缺口虽小,却根本无力阻挡泱泱大军。危难时刻忠勇家兵虽然奋力杀敌,但只能节节退守直至府衙,终于退无可退。可是小小府衙又如何能挡住大兵?结果,几轮火箭之后,扬州兵趁着府衙内出乱便轻飘飘撞开大门。
李思文虽然身形狼狈,但已从城破时的慌张里走了出来。本来希望能守得住城,拖上个三五个月,直至大军来援便挣个大功劳搏个大富贵,但现在城破被俘,自己该如何行事?李思文极力地在分析利弊。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思文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再看向窗外,见天色已麻麻亮。
不久,屋外传来嘈杂之声,接着一列兵士推开门鱼贯而入。李思文苦笑道:“该来的终是来了。”
不一会,一身着重甲斜挎横刀之人迈着虎步走了进来,只见他神情威严,似乎在努力地抑制着亢奋。待其走到李思文跟前开口道:“叔父!”又转身向左右斥道:“谁人无礼?如此待我叔父!”
见无人敢应声,徐敬-业便抽出匕首割断李思文身上绳索,随后又跪下道:“叔父,我来晚了,竟有不开眼的无礼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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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文挤出一丝笑容,便将徐敬-业拖起。其乃润州太守,是府衙之主,只是如今身为阶下囚,主宾移位,只得静静等待徐敬-业。
只见徐敬-业搬了把椅子放在李思文身后,道:“叔父请坐。”
待两人落座,徐敬-业便道:“叔父,润州一役,我大军经过历练,如今势如破竹,不日便兵发金陵。只是金陵毕竟非润州可比,不知叔父有何建言?”徐敬-业对李思文的守城之战闭口不谈,也仿佛忘了折损的那过万兵士,如今却坐下来向先前的对手问计。
原来在得知前军有小部已攻克府衙并俘获了润州太守,徐敬-业就由着性子领着一队人寻找敌兵狠狠发泄了一下怒火,在亲手砍杀数十人之后,听到数人呼喊都督,定睛一看领头的是薛璋仲和骆宾王。徐敬-业素知两人平时不对付,如今却一道同来,必定有重事要禀。结果一听,却是要自己约束兵众不可滥杀。徐敬-业本一心泄愤,但在两人苦口婆心轮番上阵道尽了其中厉害得失之下,终于改变了主意,后来又纳了两人建言,要劝服李思文归附。
“敬业,你麾下十万人马成军不过三两月,队不成型,伍不成列,攻取小小润州便折损了不少,金陵重镇,城池陆陆续续修建了三百年,如今攻克润州的讯息定已传至金陵太守案上,金陵城高人众,经营了三百年,守护森严,怕或铩羽而归。”李思文面无表情。
“三百年又如何,哈哈,三百年来你方唱罢我登场,如今该到我了。”不提三百年还罢,提到三百年,徐敬-业脸上竟是狂热。
“自东晋以后,各姓王朝国祚长的五六十年,短的二三十年,这两三百年一来,换了多少个皇帝?现距高祖立李唐已有七十多年,按照两百年来的惯例,其气数已尽。如今武氏弄权,皇李衰微,不正是其实证?此刻正是大英雄大豪杰施展之时!”遥想万里江山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徐敬-业面色潮红。
ps:徐敬-业最后一句话说的好有道理,作为作者,一时不晓得如何驳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