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南岸离水百步的岸汀处,界文正躺在地上在闭目疗伤。而界武从不远处走来,见界文眼皮眨动,便抬头瞧了瞧日头,又检查了界文的伤势,见其伤势并未恶化,便道:“师兄,我往下寻了有二三十里地,来来回回了三趟,却始终不见玉林踪影,这下怕他是又丢了。”
知道界武此行无功而返,界文努力睁开眼,虚弱地道:“你先休息一下。”又转动脑袋思考片刻,道:“你一直往下游找,为何不往上游找?”
界武回道:“他一个小娃子体格轻,顺江而下,漂的比我们快,即便上了岸,也多会在我们下游。”
“可是下面却一直不见踪影,你好生歇息一下,等恢复了力气再往上过去找找看。”界文又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猜测玉林不在他们所在的下游就在上游,至于是不是还在江里,根本就不敢往这方面想。万一玉林是在他们手里丢了性命,那真是万死不辞了,师父那边先不说,自己这边都接受不了。
既然如今在下游找不到,那只能往上游找一找,界武捧了几口水解解渴,又用水扑了扑脸,回道:“那你再等一等,我这就往上面找去。”
昨夜界武在水里泡了一夜,好不容易游上了南岸,刚歇息了一小会,见天已蒙蒙亮,便起身往下游寻找徒弟,来回了三趟,差不多行了一两百里路,上身连件袍子都没有,更别说有什么吃的了。又因为岸边水草丰茂,担心玉林藏在里面,瞧不清楚,只能行走在江边泥泞里。如此这般,界武早已精疲力尽,肚子饿的咕咕乱叫,真是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点昨日施行一苇渡江时那种一鸣惊人的神采?
实在饿得没法,界武只能边走边查看周边是否有可食用的野菜,只是时节将近深秋,芦苇地已现萧条,哪有什么野菜可供食用?只好薅了几把带绿的叶子塞在嘴里,刚嚼了几口,连忙“呸呸”地吐出,口中野菜又干又涩又粗,难以下咽,非人所食用。
界武又往上游行去,走了不到一刻钟,便留意到岸边立着几根残败的荷茎,随即就踩着一脚泥巴到了残荷前面,接着蹲下去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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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作铁铲便挖起了泥。很快界武便从坑里掏出两节藕,又将其中一节放进水中涮了一涮,等洗掉藕上泥巴,便开始啃了起来,正嚼得津津有味,忽然撇到不远处有个东西,定睛一瞧:正是昨天借的木桶!
界武大喜,边跑边叫道:“玉林,玉林!”
可是桶中并无回应。待界武到了桶前伸头一看,桶内只自己脱下来的僧袍,又抬起头,运起真力叫道:“玉林!玉林!”
等了片刻,仍旧没有任何回应。界武只好沿着木桶周围查看起脚印,然后顺着玉林留下脚印往岸上走了大约二三十步,发现一小片茅草有被压的痕迹。界武看着眼前的痕迹,思索片刻,又弯下腰,拨开痕迹周边的草丛仔细查看,居然发现周边有一排微微浅浅的鞋印,而从鞋印方向看来,乃是往堤岸上行去。只是这个鞋印却不是玉林留下的,因为鞋印明显比玉林的脚大很多,这双鞋子的主人是成人。
界武心中一动,又伸手按了按地面,发现地面很软,若不是有茅草垫在地下,普通人踩上去会沾一脚泥巴,又回头看了自己留下的脚印,对比这一排微微浅的脚印,界武推测这人怕是身怀不浅的武功。
界武顺着脚印继续往上查探,随着离岸边江水越远,地面越干,而脚印越浅,最后终于发现这人留下的脚印找不到了。